华灯初上,天武城西营。
一名小将行走在前,刘辩面色潮红,眼中满是水意,双手抱着对他而言极为沉重的军械,一路小跑紧随其后。
这里的一切。
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明天如何也尽是未知,此时的他心中,委屈与后悔交织,但也不敢不听于禁的话。
一想到明天寅时三刻就要出操。
他就只觉浑身无力。
半晌之后,刘辩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入眼便是一群陌生的赤膊大汉,以及两张稍长的床榻,这让他有些好奇,今晚他睡在哪里?
“这位新来的兄弟!”
领路的小将入内以后,笑着朝众人道:“以后就住这里了,尔等可不能欺负人家知道吗?”
“司马放心,有袍泽过来,咱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欺负人?”
“蔡司马,你确定这娃娃是来从军的?”
“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位小弟弟细皮嫩肉的,胡子都没长全,蔡老哥是不是带错人了?”
这些大汉见刘辩一脸委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古怪,不知道司马怎么把这样一个家伙带到军营。
“于都督的安排!”
蔡司马瞥了刘辩一眼,正色道:“他未曾经历预备役,所以日常操练减半,尔等记得给他讲述军营规矩,若他犯错,尔等少不了吃一顿排头!”
“吾等领命!”
众人闻言神色一紧,赶忙恭敬抱拳应是,来人既然的于都督亲自安排,那就不是他们能问的。
“人就交给你们了,走了!”
蔡司马道了一句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营帐。
“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我叫赵德住,是此地的舍长,也是战刀营一七什什长,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没人能够欺负你!”
赵德住面上一脸热情,毕竟照顾新来的袍泽也是应该的。
“我...我叫刘辩!”
刘辩闻言迟疑了片刻,想到于禁的话,当即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刘辩??!”
赵德住听了不由惊呼出声,其他人闻言也差不多同样表情。
“好名字啊!”
就在刘辩以为真实身份暴露的时候,赵德住面露羡慕道:“我也想有一个两字名,但奈何出身不允,小兄弟不错,以后你就是咱们舍内,第四个拥有两字名的袍泽了!”
在中原三字名为贱名。
大多出现在庶民百姓之家,或者祖上有罪的后嗣,说出去会被人看不起,但在大乾却没这个规矩。
不少关外被归化的百姓,更喜欢三字名。
赵德住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来自中原。
“呃……!”
刘辩没想到对方惊讶的来源,竟单纯的是因为名字,心中不住暗想,难道他在位一年多,就这样名声不显吗?
“刘兄弟!”
赵德住拿过刘辩怀里的军备,将其置于一处放满军备的木架,随后指着一张床榻道:“以后这个铺位就是你的了,咱们如今算是满员,一共十个人,你睡中间就行,可别说老哥没照顾你!”
“五个人一张榻?”
刘辩听到前面,还以为他能一个人占一张榻,听完以后面色刷的一白,眼中满是忐忑之色。
“那当然!”
赵德住看了看刘辩身上的锦缎常服,已经非常确定对方就是个新兵蛋子,理所应当道:“此地是军营,又不是客栈,哪有那么多讲究,大家都是男人,难道刘兄弟还会害臊不成?”
“刘兄弟放宽心,咱们军营最讲干净,舍内同样如此,你看……!”
“刘兄弟,你是不是有些矫情了啊,大家都是从戎之士,你……”
“……”
众人看着刘辩一脸委屈,不愿接受现状的模样,也是七嘴八舌,有的出言安慰,有的化身阴阳大师。
最后刘辩只能接受现实。
眼中泪花闪动,面色紧绷,听着四周传来的鼾声,躺在榻上难以入眠。
他这个时候想到了父皇。
也想到了母后,后悔自己的无能,如果当初自己能强一点,如今又怎会受这种罪。
带着这样的思绪。
累了一天的刘辩也进入了梦乡,但眼泪却不由从眼角滑落。
翌日寅时,初晨未露。
“哐哐哐!”
一道灌耳的铜锣声在军营响起。
“出操了!”
沉睡的众人蓦地睁开双眼,赵德住一个鲤鱼打挺,下榻大喝道:“快起来!”
“出操了出操了!”
“啊,真爽啊!”
“不知道今天吃什么!”
众人纷纷起身,形色各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