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
有了五百战马的甘宁,回到水师以后,直接下令兵分三路,在阎行的协同下,借着月光离开军营,进入随时都可能遭遇战事的贵霜。
近卯,贵霜大营。
一道焦急而又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军营原有的沉静。
贵霜左将军勒瑟塞思。
连盔甲都没来得及穿戴,便下令擂鼓聚将,并且命人将消息传回王都。
辰时之际。
甘宁率领战袍染血的天府水师回到大营,他们一个个面上满是亢奋之色,不但归还了陷阵营的五百战马,还从贵霜抢来了近千匹,可说是收获颇丰。
中军大帐之内。
甘宁将一路的见闻全部道出,诸将面色各异。
“如此说来!”
段修微微蹙眉道:“贵霜早已将东岸百姓东迁,方圆百里之内,除却贵霜士卒,便再无一人!”
“想来定是如此!”
戏志才闻言也出声附和。
“徐荣!”
段修看向徐荣道:“各军将士如何,可能行军作战!”
“回陛下!”
徐荣起身恭敬抱拳道:“各军将士状态良好,随时可以征战贵霜!”
“嗯!”
段修扫了一眼诸将,当即心中有数,沉声道:“天府水师留下五千将士坐镇大营,其余各军巳时开拔!”
此役段修一共出动八万六千大军。
除却西岸水寨留有六千兵力,来到东岸的大军便足有八万。
也就是说。
再留五千水师坐镇大营,段修手里依旧还有七万五千兵力。
“吾等领命!”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行礼大喝。
与此同时。
勒瑟塞思也率领大军开拔,不过他是朝王都而行,毕竟没有王令,他可不敢私自与汉军交锋。
虽然之前嘴上说的漂亮。
不过那些只是鼓舞士气而已,毕竟武河辽阔无比,想要不让汉军东渡,除非他们也有自己的水军。
实际上他们并没有。
好在他们察觉得早,才不至于被人摸到大营。
接下来,两国同时行军。
段修不急不缓,稳扎稳打的向前推进,而贵霜军着快速朝皇都而行。
武河以东的疆域。
不比武河以西,所以在段修登岸的第三天,也就是二月二十三日凌晨,波调便收到了加急军情。
贵霜王城,摩陀罗。
王宫大殿内。
一众文武因为汉军东渡,面露恐惧与惊慌的同时,也开始争论不休。
一方表示当于汉军决一死战,另一方则表示暂避锋芒,现在的贵霜,还远不是汉军的对手。
国王波调头戴王冠,腰佩长剑坐于王位,对下方的争执不与理会,面上不甘与挣扎的情绪交织不定。
“相国!”
波调看向文官首位的老者,钢牙紧咬询问道:“今东迁子民几何?”
众文武闻言纷纷收声。
面上神色各异,他们好似明白了什么,但即便是之前争论着,要暂避锋芒的官吏,此时的脸上也未有半分喜悦。
他们虽然怕死。
但他们更怕的是贵霜,会因此而消亡。
“回天子!”
老者出列恭敬行礼道:“今东迁百姓,逾两百万,原贵霜境内,还有五百万百姓尚未东迁!”
“即刻传令下去!”
波调闻言目光一厉,沉声道:“命左将军勒瑟塞思,镇守因陀罗普罗斯陀以阻汉军,孤亲自坐镇摩陀罗,尔等加快子民东迁,不得有误!”
因陀罗普罗斯陀。
乃摩陀罗附属城池,距离王城不过二十里,陈恒在东进摩陀罗的必经之路,只要守住了这座城,贵霜王城便能高枕无忧。
现在的波调。
不求战胜段修,只求拖延对方脚步,让更多的子民东迁,因为右将军弥加瑟尚未回归,此际也不是与汉军决战的时候。
“吾等领命!”
一众文武恭敬行礼应是。
二月二十五,是夜。
勒瑟塞思率领不足九万大军,回到了因陀罗城,此时的这座王都附属城,已经成为一座空城,彻底沦为了军事重地。
因陀罗城,四百里外。
大乾军营中军大帐。
“志才!”
段修看着眼前的行军與图,吩咐道:“见将消息传回,命天工司,遣工匠前来制作飞石车,此役贵霜不与我军相抗,但身前的十万贵霜士卒,却必须要将其留下!”
武河以东本就是贵霜主场。
大乾的影响,也很难辐射到这边,偶有的消息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