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时间,雒阳。
朝廷发出布告,安天下民心,文武百官和百姓看过以后,无不精神大振,关于卢植一家被朝廷迫害的风向,也悄然发生了改变。
“我就说卢公一家的事情,肯定不是朝廷所为,现在真相大白了吧!”
“没错,就是狼子野心的袁基,想要栽赃嫁祸给朝廷!”
“哎,没想到袁氏一族,竟然是蓄谋已久,还好董太尉,没有跟袁氏同流合污,不然我真不敢想象!”
“谁说不是呢,王师百战百胜,遭遇逆贼叛军竟然损失惨重,要说袁氏不是蓄谋已久,我是不相信的,差点就被袁基给愚弄了!”
“啥也别说了,俺回去就把给袁基立的生祠拆了,牌位拿去镇茅房!”
“哇,这位兄弟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逆贼袁基的生祠好像还真不少!”
“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无数百姓站在布告前,随着官吏的讲解,也纷纷知道了袁氏的野心与阴谋,心中对袁基充满了愤怒。
他们是无知小民没错。
被世家豪族愚弄也没错。
但当把这块遮羞布扯开以后,他们谁也不愿承认,自己就是被愚弄的人,那错的人自然就是袁基。
人群中的陈琳,听着百姓的议论声,也不由紧握拳头,眼中充满了战意。
他虽然不上刀来枪往的战场。
但执掌朝廷口舌,引导百姓看清袁氏这种事情,对他而言,那就是战场。
是夜,徐州。
广陵郡,广陵城。
三更之际城门大开,郑宝率领大军杀入城内,太守张超在都尉臧洪的护卫下,带着数百人仓惶逃窜。
高邮官道上。
“子源,为什么?”
摆脱追兵以后,张超满是疲惫不可置信道:“郑宝为何能杀入城中,他是如何进来的?”
“张府君!”
臧洪扫了一众疲惫的袍泽,面色难看道:“在下此前或许不知,但现在却是知道了,还好文若先生没有前来,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还请子源言明!”
张超闻言微微一愣,旋即面色也变得郑重了起来。
“张府君!”
臧洪目光微寒道:“难道你还没发现,郡丞没跟咱们一起离开吗?”
“你是说袁绥私通敌寇!”
张超惊呼出声,但眼中并没有多少惊讶,更多的是气急败坏。
“除了他,还能有何人?”
臧洪面色沉重道:“袁氏反汉已成定局,张府君信错人了啊!”
“哎!”
张超叹了口气,失落道:“待面见朝廷御史,某便告罪致仕,这个天下,已经不是原来的天下了!”
“你……!”
臧洪没想到这家伙,一遇到事情就撂挑子,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翌日,卯时。
高览留下一万兵马镇守青州,自己率领一万五千大军,进入徐州琅邪东武城,目标直指五百里外的开阳城。
清晨时分。
豫州,颍川郡。
王师大营,中军大帐。
“孟德不错!”
董卓收到曹操传来的战报,面色带着七分欣慰与三分复杂,感叹道:“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他没想到曹操,竟然真的夺下了陈国,自身损失三千余,还接收了六千降卒。
“曹将军还是太过激进了些!”
就在一众将领跃跃欲试之际,李儒面色凝重道:“三万大军并进豫州,随然占领了陈国,但兖州境内必定空虚,袁基若遣一支兵马进入泰山,只怕兖州会有沦陷的风险!”
“这……!”
董卓迟疑道:“袁基如今,正置重兵虎视徐州,应该腾不出手攻伐兖州吧!”
“主公别忘了!”
李儒面色凝重道:“青州已经投向袁基,而且战场如棋局,本就是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给自身带来极大的损失!”
“文优!”
董卓看向行军與图,正色道:“若吾等同孟德合军,可能攻克平舆?”
“主公,此际万不可冲动行事啊?”
李儒察觉到董卓言语中的不对,赶忙出言劝慰道:“平舆城乃汝南治所,城宽二十余里,高至五丈有余,内有文丑统帅的三万兵马,外引澺河之水作护城河,河宽七丈,非舟筏不可渡,乃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巨城!”
“朝廷合军虽有六万!”
“但欲下此城,伤亡恐犹过此前一役,还请主公三思!”
人家袁基敢明目张胆跑去夺取徐州,大本营汝南又怎么可能不做防备。
听了李儒的话。
原本跃跃欲试的诸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