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年,十月初二。
酉时,豫州颍川郡。
颖阴城外,一枚枚石弹升空,朝城楼激射而去,此时的颖阴西面城墙已然面目全非,满是一片残垣断壁之状。
然而董卓并没有下令登城。
后军的消息已经传来,北军可以拿下颜良所部,只要他必败无疑,此役朝廷必胜。
颖阴城内。
七万训练有素的大军,立于长街之上。
“陛下!”
审配行至袁基身侧,面色凝重低声道:“颜良大军只怕已身陷囹圄,今日已不宜再战,属下提议,将大军撤回临颍之后,再从长计议!”
“正南不必多言!”
袁基看了审配一眼,沉声道:“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之上本就瞬息万变,我楚国此时撤退,或可为楚国保留一定的实力,但汉军势必愈发强盛!”
“是以,此战不能退!”
“哪怕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吾也在所不惜!”
这一战,他本就没有多看好。
但作为立国之战,也容不得他退缩。
只要他能同汉军正面交锋,并且取得一定的战果,天下世家势必会消除对刘氏的忌惮,从而转投楚国。
所以,即便这一战他输了,只要他自己没死在战场上,那在其他方面,却是他赢了。
“陛下英明!”
审配闻言恭敬行礼应是。
他之所以提议撤退,也并非是觉得他们没有一战之力,而是他担心袁基的安危,现在袁基战心坚定,他自是不会多言。
片刻之后。
文丑也从城楼撤了回来。
“如何?”
不待文丑出言,袁基率先问道。
“回陛下!”
文丑闻言恭敬抱拳,面带不甘道:“自汉将马腾死后,其余汉将对末将多有防备,是以末将,并未找到出手的机会!”
“很好!”
袁基闻言面色一缓,开口道:“只要汉军将士有心防范,在战场之上就会束手束脚,汉军士气必再落三分,文丑将军可称居功至伟!”
“当不得陛下谬赞!”
文丑面色一红再度抱拳,但心底却很是受用。
“文丑!”
袁基摆了摆正色道:“强弩为奇兵,不出则已,一击必中,你做的很好,今日之役尚未结束,强弩营暂由你来执掌!”
“陛下!”
文丑闻言疑惑道:“若末将执掌强弩,那冲锋之将又由何人担任?”
强弩营才三百人,在文丑看来,如果以他为将,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文丑将军多虑了!”
不待袁基出声,审配开口道:“董卓所部皆为精锐铁骑,我楚国铁骑若与之正面交锋,实为不智之举,是以此役为固守之战!”
“固守之战?”
文丑微微蹙眉,朝袁基抱拳道:“原来陛下早有安排,末将领命!”
“朕曾言,此役若胜!”
待文丑退下去,袁基一勒缰绳,战马踱步了起来,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朕必以救命之恩,以国士之礼,厚报诸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建功立业,尽在此役,汉室不仁,背信弃义,我大楚应运而生,讨伐汉室,乃顺天应命!”
“铿!”
说道这里,袁基抽出佩刀高举,面色涨红大喝道:“此役,我大楚必胜!”
“大楚必胜!”
“大楚必胜!”
“大楚必胜!”
一众将士闻言,无不执戈高举,放声齐喝。
“擂鼓!”
随之袁基一声令下,激越的战鼓声从颖阴城内响起,紧接着颖阴城门大开,一列列楚国士卒,手持盾牌战刀,从城内行出。
此时的颖阴城外。
董卓也做好了安排,投石手被撤回,翻身上马就是一名精锐的铁骑。
“这袁基好大的胆子!”
遥望着颖阴城门,董卓面色古怪道:“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以步卒硬捍我军铁骑,他以为他有陷阵营吗?”
“传令下去!”
董卓沉声道:“命郭汜李傕领三千飞熊军为前军,胡轸杨定二人领两万铁骑为中军,董越和胡赤儿领一万铁骑为后军,即刻绞杀叛逆袁基!”
他可不准备给袁基布阵的时间,有飞熊军开道,他找不到袁基哪来的胜算。
“轰隆隆!”
战鼓声随之响起,为此役拉开了帷幕。
“兄弟们!”
飞熊军统领郭汜李傕二人对视一眼,前者抽出战刀,沉声喝道:“今日,咱们就让叛贼们知晓,咱们飞熊军的厉害,随我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