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卯,武河之畔。
汉军大营周遭数里,尽皆为星火照亮。
东西北三门,过半武侯府军加入白刃战,南门在百乘仆从的冲击下,更是化作血肉磨盘,岌岌可危。
波调领着四万铁骑,于南门五百步外死死的盯着战场,只待百乘仆从攻破南门之际,他便挥军彻底冲垮汉军。
武侯府大营之内。
三千先登营将士面容如铁,擎戈而立。
“兄弟们!”
麴义手扶战刀立于前方高台,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今异国贼寇,欲犯我汉军天威,遣十五万贼众来袭,尔等惧否?”
“不惧!”
“不惧!”
“不惧!”
三千先登营将士闻言,无不杀气腾腾举戈齐喝。
“武侯曾言!”
麴义抬手微压,铿锵道:“汉儿生来无畏,吾等从戎之士,自当纵横沙场,又何须马革裹尸?”
“吾等身为先登之士!”
“可还记得,何为先登?”
先登将士闻言,目光狂热齐喝道:“刀山敢前,火海不退,每战必先,死不旋踵!”
“好!”
麴义面色肃然,沉声道:“我先登将士,就当有刀山敢前之勇力,火海不退之定力,每战必先之毅力,死不旋踵之魄力!”
“四力合一,方为先登!”
“战!”
“战!”
“战!”
先登营将士闻言纷纷举戈咆哮,心中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前去杀敌。
当麴义率领先登营。
抵达南门之际。
南门营寨之上是数千名将士,已经化身血腥屠夫,疯狂屠戮着爬上营寨的野人,致使整个营门被血液浸透,下方更是血流成河。
然其众多的数量。
也给将士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野人,不堪一击罢了!”
看着宛如野豕的野人,麴义目露不屑之色,当即下令道:“先登将士以什为列,即刻占据各处要地,清剿贵霜野人!”
“喏!”
一众将士闻言,带着各种军械,一十人为一组四散而开。
“咻咻咻!”
先登将士目光锐利,将手中弩矢上弦,化身训练有素的清道夫步入战场,开始清理着目光所及的垃圾。
有着先登将士的加入,场中弩矢纷飞,一个个百乘仆从身死,武侯府军也慢慢稳住了局势。
“志才先生!”
麴义登上戏志才所在的望楼,看着下方的战场,面色古怪道:“你说这波调该不会是傻了吧?派出这样的野人,哪怕再有十万,也难以攻破咱们的营门!”
“麴义将军所言极是!”
戏志才嘴角微抽,心中虽然不赞同麴义的言辞,也并没有反驳对方。
他心中非常清楚。
今晚这一战,若不是波调的对手是他们,这大营必定会被对方攻破,而且现在说其他,也是言之过早。
另外一边。
“启禀天子!”
弥加瑟行至波调身前,恭敬行礼面色凝重道:“据将士来报,汉军此际已将营门封死,吾军若想破营,唯有步战一途,骑兵俨然无能冲锋!”
“可能用火?”
波调闻言面色阴沉,心里充满了不甘。
“难!”
弥加瑟摇了摇头,他们数次放火都没有成效,显然汉营中早有准备。
“将百乘仆从耗尽再言!”
波调深吸口气,决定在观察一段时间,以骑兵去攻营的方法,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末将领命!”
弥加瑟闻言恭敬行礼应是,他们之所以养着百乘仆从,心中对百乘仆从的死活,也毫不关心。
一旦有百乘仆从怯懦。
麾下督战的将士,自会让百乘仆从明白,他们并不是什么善人。
破晓之际。
一名将士进入望楼,恭敬抱拳道:“启禀先生,营中箭矢已经全部送往各处,各军所在箭矢已不足十万!”
“什么?”
“大营没箭了?”
麴义闻言面色微变,他在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问道:“那弩矢还有多少?”
“不足三万!”
那名将士恭敬抱拳回道。
“下去之后,将消息通传各军!”
戏志才吩咐道:“尽量节省箭矢,与贵霜展开刃战!”
“喏!”
那名将士闻言恭敬抱拳,随即快步行下望楼。
“麴义将军!”
戏志才似想到了什么,笑着道:“咱们应该庆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