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8年,史称中平五年。
五月中旬,并州。
太原郡阳曲县,滹沱河河畔王师大营。
董卓营地,张济军帐之内。
“那一年!”
张绣在张济身前,手扶战刀,目无余子,顾盼自豪道:“恰逢武侯东归,一个人,一柄刀,斩太尉,蔑诸公,使庙堂百官尽低眉!”
“也正是那一年!”
“武侯于凉州酒泉,掀开天下武人的盛世一角!”
“也正是那一年!”
“我张绣奋勇而起!”
“还记得那时,南安庞德是何等雄壮霸道,邸池胡车儿更是纵横捭阖!”
“二人天生神力,视五石巨石于无物,一双铁拳横扫天下英雄!”
“无数豪雄从二人手中败下阵来,天地间群星黯淡,眼看就要两人战决,以野蛮的姿态争夺天下第一宝座之际!”
“我张绣脚踏流云,横空出世!”
“还记得,那时群雄的山呼声犹如在耳!”
“为了不辜负群雄的期盼,我一身青衫,手执九尺银枪,将二人拦截于宝座之外!”
“战至最后!”
“银枪为二人所破,但我张绣是何人?”
说到这里,张绣目光披靡道:“银枪为何物?兵器尔!”
“兵器为何物?外物尔!”
“我张绣自幼习武,一具肉身早已练就筋钢铁骨之境!”
“于是我拳打南安庞令明,脚踢邸池胡车儿!”
“虽战至力竭!”
“但我张绣,依旧没有辜负天下群雄的期望,登上了那众望所归的宝座!”
“为天下武人做出了榜样!”
“更是为天下武运,奠定了牢不可破的根基!”
此时的张济。
看向张绣的眼神,已经变得惊为天人,心中不无震撼,暗道:“吾侄竟然恐怖如斯!!”
“在之后!”
张绣把叔父的神色尽收眼底,继续道:“吾跟随武侯麾下,有着第一杀神美誉的吕布游剿诸羌,三月之内连斩羌豪数十级!”
“致仕诸羌之人,闻吾张绣之名,无不魂飞胆丧纳头便拜!”
“也正因为如此!”
“武侯便遣吾领着庞德,执五千靖武军前往西域,所过之处,西域七国闻风而降!”
“另有四国一心求死,也被吾领着庞德夷灭了国祚,在西域之地,百姓尽称吾为枪王!”
“中平二年!”
“武侯领三万大军西进,在抵达原鄯善国都扜泥之后,其他诸将尽有安排,唯独吾与诸将不同!”
“有何不同?”
张济闻言,面色凝重连忙相问。
此时的张济,在得知自己侄儿取得的成就以后,心中也充满了欣慰,不过听到这里,他心中隐隐想到了什么。
因为据他所知。
自家侄儿张绣的军职,虽然与那庞德同级,但执掌的兵力,却与那庞德相差甚远,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就在那一段时间里,自家侄儿得罪了武侯。
“众所周知!”
张绣面色肃然道:“西域三十六国,乃是中原对西域诸国的一种统称,武侯对诸将的皆有分工,然诸将的任务,不外呼都是一些小国!”
“唯独将征服西域第一大国的任务,交给了吾!”
“嘶~!”
张济听了面色一紧,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想着:“侄儿那个时候,心里一定有很大的压力吧!”
“龟兹!”
张绣目光悠悠,语气莫名道:“当时西域诸国的第一大国,民逾二十万,兵胜六万,铁骑不下四万!”
“可即便如此!”
“待吾领着五千人马前往之际,龟兹国主也自废国号,率一众文武百官恭迎吾军!”
“厉害!”
被震撼得有些麻木的张济,看向侄儿的目光也愈发欣慰了起来。
“叔父!”
张绣闻言面色复杂的看着张济,开口道:“你可知道,武侯为何遣侄儿回凉州?”
“为何?!”
张济目光紧紧盯着张绣,他心中隐隐猜测,这次或许就是侄儿,与那庞德位置不同的原因。
“侄儿还记得当时情况!”
张绣转过身子,一手扶着战刀,一手负于身后,面庞微抬神色之中满是追忆道:“那是在一处云游山腰的山顶之上,吾落后于武侯半个身子!”
“武侯看着山腰的云雾,出言道,祐维啊,汝于西域全无敌,继续留在西域,只会埋没一身本身!”
“回去吧!”
“凉州封地乃本侯之根基所在,只有汝坐镇封地,本侯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