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下旬,西域。
乌秅城,段修营帐之内。
“好一个荀文若!”
看着手里程立传来的书信,段修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意外之色,他没想到,荀彧不但化解了书籍之事,还把程立这尊大佛给送了回去。
“这刘宏还真是,永远放不了帝王制衡那一套,十岁陪嫁也太邢了!”
“中平六年四月十一?”
看到婚期这里,段修微微蹙眉低声喃喃道:“刘宏原本好像是五月十三号没的,也不知道这一世又会如何!”
“算了!”
抛开脑海中纷杂的思绪,段修也不再多想,他现在出兵在即,贵霜帝国的实力,容不得他轻敌大意。
将书信置于桌案,段修拿过宣纸,开始对凉州武侯府,安排起来年的规划。
“既然书籍被世家接受了,那么他们能接受科举吗?”
“刘宏要买书?”
“凉州演武也该重启了!”
“来年对百姓的西迁,还得加大力度才是!”
“女子护卫也得提上日程!”
“巡天司的权力暂时不好太过,不过训练一批刺客还是有必要的!”
“预备役当放宽限制,独子可参军,但必须有后才行!”
“子绪和枣祗得调一个人过来!”
“把贾诩也弄过来?好像还不是时候!”
“军械……”
两个时辰之后,一队铁骑带着段修的书信,离开了辕门。
与此同时。
中原,司隶。
河东郡,汾水之侧。
南匈奴驻地,杀声阵阵火光冲天,无数匈奴控弦倒地哀嚎。
“杀!”
一名中年匈奴将领,面目狰狞咆哮出声道:“杀死这群叛逆,杀掉汉人走狗,重铸王庭荣光!”
“杀死叛逆,重铸荣光!”
“杀死叛逆,重铸荣光!”
余者匈奴控弦闻言,纷纷高声应喝,冲向那些还想反抗的叛逆。
“须卜骨都侯,你是在找死!”
一名发须斑白的匈奴老者,手执战刀看向那名中年匈奴将领,面色异常难看,他正是现在的匈奴单于羌渠。
“羌渠!”
须卜古都侯闻言,愤怒道:“你看似我匈奴单于,实为汉人走狗,这八年下来,老子早就受够你了,你知道这八年,老子是怎么过的吗?”
“你得位不正,我匈奴儿郎可以忍受,但你堂堂一个单于,却去给汉人做狗,老子怎么也忍受不了!”
“今日老子就杀了你,重铸我匈奴祖上荣光!”
羌渠能继匈奴单于之位,本就是汉军中郎将张修,斩杀了前单于呼征而来,而且羌渠继承单于之前,乃是匈奴右贤王。
匈奴左尊右卑。
以右贤王之身继承单于,本就有违匈奴传承,换句话说,羌渠就是汉庭扶持的走狗,这让本就心有不服的须卜古都侯如何受得了。
加上前次益州叛乱,羌渠派遣了自己儿子,领着三千匈奴儿郎南上助汉,这让须卜古都侯彻底下定决心弄死羌渠。
“须卜古都侯,你太小看大汉了!”
羌渠闻言怒其不争的摇了摇头,愤恨道:“你杀了我,大汉还会扶持另一个单于,你一旦反汉,那就是我南匈奴的罪人,你以为现在的匈奴还是曾经那般吗?”
“罪人?呵!”
须卜古都侯闻言,沉声喝道:“要说有罪,当初分裂匈奴的祖上才有罪,要说有罪,当初接受汉庭册封,拥立兜楼储为守义王的人才有罪呼征,要说有罪,当初张修斩我呼征单于,尔等不思反抗的人才有罪!”
“我须卜古都侯今日斩你,是为匈奴之奋起而斩,倘若这也有罪!”
“那么这个罪,我认!”
“哗~!”
随着须卜古都侯一番话说完,原本纷乱的战场,缓缓变得安静了下来,一众匈奴控弦看向须卜古都侯的目光也变了。
变得崇拜和狂热了起来。
“哗啦啦~!”
片刻之后,一众匈奴控弦不分敌我,纷纷扔下手中兵戈。
“重铸匈奴昔日荣光,吾辈义不容辞,吾呼衍購,愿拜须卜古都侯为新任单于!”
一名将领模样的中年出列,朝须卜古都侯恭敬行礼。
“重铸匈奴昔日荣光,吾辈义不容辞,吾丘林赞,愿拜须卜古都侯为新任单于!”
“重铸匈奴昔日荣光,吾辈义不容辞,吾兰贵方,愿拜须卜古都侯为新任单于!”
随后又有两名中年将领出列,朝须卜古都侯恭敬表态。
“哗啦!”
随着三名将领表态,一众匈奴控弦除了羌渠以外,纷纷朝须卜古都侯恭敬行礼大喝:“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