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哐!”
随着一道开门声响,紧接着便是一道剧烈的碰撞之声,两道声音连接起来,无不表露开门之人的愤怒。
“你这个妇人,有种别跑!”
中年大汉一边怒骂,一边抬脚冲出院门。
“哐!”
然而刚刚冲出院落的他,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关门之声。
“亭...亭...亭长!”
中年大汉闻言立马转头,就看到了一个他很不愿意看到的人,脸上的愤怒还没来得及散去,嘴巴打结道:“都...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本官过来是想告诉你!”
亭长黑着一张脸,沉声道:“以后这间院子不再是你的,就你这样的人,不配住武侯兴建的屋室!”
“凭什么啊!”
中年汉子闻言脸色大变,怒道:“这院子我在官府有备案,就是我的,你没权利收回!”
他虽然不喜欢武侯,可这院子他还是很稀罕的,真要把院子给收回去,那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本官的确没有这个权利!”
亭长听了以后缓缓点头,冷笑道:“不过你还是先看看,你身后站得是什么人再说吧!”
“身后!?”
这个时候中年大汉才想起来,方才的中年妇人好像没动静了,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因为他发现身后越来越亮,他脚下的影子也越来越多。
程立面无表情挥了挥手。
身后两名士卒出列,缓步上前。
“咕噜!”
中年大汉也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缓缓的转过身子。
“锵锵!”
两名士卒面色如铁,快速拔刀,其中一名士卒挥刀而斩。
“噗!”
在中年大汉满是恐惧的目光中,一道血光冲天而起,他最后甚至感觉到了眼睛被血液淋湿。
“铿铿!”
两名士卒这才收刀入鞘,随后又是几名士卒上前清理地方。
这一幕给刚刚及冠的孙乾,带来了不小的震撼,死人他见过不少,可像这种干脆利落的死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程立转过身,朝来时的路行去,身后几名官吏也跟了上来。
“仲德先生!”
孙乾沉吟片刻,迟疑道:“您是告诉下官,礼法不仅仅是教化?”
“不!”
程立淡淡道:“礼是礼,法是法,礼法虽然相辅相成,但却不能混为一谈!”
孙乾闻言目露沉思。
“在本官看来!”
程立继续道:“咱们这礼部看似涉及繁多,包罗万象,实际上本质是以约束为主,所谓的教化,引导都是次要,正如方才那名中年,你认为该不该杀!”
“该杀!”
孙乾想也没想直接点头。
“但本官却知道,他其实罪不至死!”
程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开口道:“这人在来前,本官就查阅过他的过往,目中无人,喜好惹是生非,但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天下编排诋毁武侯的人很多,他连号都排不上,为什么该杀?”
“他除了编排武侯以外!”
孙乾想了想,正色道:“更重要的是忘恩负义,且屡教不改!”
“呵呵!”
程立反驳道:“可天下忘恩负义的人也很多,甚至还有不少人反咬恩主一口!”
“这。。。。”
孙乾麻了,这让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聊天了,甚至他也觉得,这个汉子好像也不该杀,至少不是必须要杀。
“不过!”
程立似察觉到孙乾的为难,开口道:“就算他罪不至死,但在本官这里,也必须死!”
“这又是为何?”
孙乾面色凝重出言道:“您方才说他没犯什么大错吗?”
“的确如此!”
程立闻言点了点头,淡淡道:“他该死的主要原因,便是住在了武侯封地,不论是律法还是礼仪,都需要刀剑来捍卫,也需要鲜血来浇灌!”
“因为他们的本质是规则!”
“而规则的本质是约束!”
“所谓教化,只是说的好听!”
“因为规则的形成,本就是血路为引!”
“没有对错,无谓黑白,更无关正义!”
“我们既然执掌了礼部,那就得行在那对错之间!”
“左手执礼,右手执剑!”
程立目光悠悠的看着孙乾,语气冰寒道:“五郡以武侯为天,五郡之民不敬武侯,杀了便是!”
“这就是礼!”
说完以后,程立收回目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