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
凉州,酒泉郡。
禄福城。
武侯府邸外大街上。
一名青年身着紫色狐裘,身披山河大氅,腰佩暖玉,一袭长发由精致冕旒束缚,跨坐在战马之上,明明是一派纨绔子弟的装扮,但在其眼眸开合间,那摄人心魄的目光,却让人明白,他并不是什么寻常世家子弟。
不错。
他就是正前往中原的段修。
在他身后分别是身着劲装的吕布,一袭青衣的李进,以及一身锦服的邓展,三人之后便是三十名身着护院服饰的平乱军将士。
“哒哒哒!”
“哒哒哒!”
“奉先!”
看着死皮赖脸要跟着去的吕布,段修嘴角微抽道:“本侯去中原乃是为了拜访名仕,你一个武夫,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武侯!”
吕布闻言反驳道:“您别小看人,末将自从跟了您以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手不释卷了!”
“这倒是新鲜!”
段修听了以后好奇道:“跟本侯说说,你都在读那些杂书?”
“末将又岂会读杂书?”
吕布一听连忙道:“末将读得可是论语,听文和先生他们说,这可是四书之首呢!”
他吕某人,除了面对武侯以外。
自问一生不弱于人,哪怕现在的黄忠打起来,也变得有些不顺手,李进更是不搭理他,但他吕某人,读书自然是要读最好的。
而经过贾诩的推荐。
四书之首的论语,就非常符合他的心意。
“不错,奉先有长进!”
段修听了以后,面带欣慰看了吕布一眼,开口道:“不若本侯考考你,看看你所学如何?”
“武侯请讲!”
吕布一脸自信道:“末将定不会让您失望!”
一旁李进等人似乎也来了兴致,一个个也竖起了耳朵。
“好!”
段修点了点头,出声道:“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奉先以为何解?”
“这个简单!”
吕布爽朗一笑,都:“末将早就知道它的意思,也就是说,自己都没有得到满足,又岂能施舍给其他人?”
“噗嗤~咳咳!”
一旁的邓展首先蚌埠住,由于他们正在骑马,他甚至他被呛了一口风,面上满是崩溃的表情,合着这孔夫子,在这位吕将军的眼里,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李进同样也是面色微变,看向吕布的眼神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嗯,很有道理,奉先是董论语的!”
段修目光沉静,面上的欣慰也收敛了起来,便不再多问这个话题,因为这家伙明显学偏了。
十二月下旬。
雒阳南宫,章德殿。
刘宏看着手上的奏书,面色越来越难看,因为这些奏书上面写的,全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要钱,可他现在可以说是实在没钱了!
下方张让等人垂首而立,也不敢出声。
现在天子面临的局面他们清楚,可他们也没有好的办法。
“哗啦!”
刘宏起身将龙案上的奏书掀到地上,怒容满面道:“这些人什么都不会,就会问朕要钱,他们自己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这数月以来,给朕交过税赋吗?”
“税都没收上来!”
“朕哪来的钱练兵救民?”
“当真是不知所谓!”
“他们也不想想,朕继位以来,他们上任以来,上交过多少赋税给朝廷?”
“现在一出事,各地就知道问朕要钱要粮,当真就是一群废物!”
刘宏越说越气,他继任的时候桓帝给他留下的也是一个烂摊子,现在这个摊子好像越来越烂了,太平道给他带来的损失,也绝对不止之前那两万九千金那么简单。
“赵忠!”
看向一旁的赵忠,刘宏沉声道:“现在外界除了问朕要钱以外,可还有哪些地方的叛乱未平?”
段修曾经给他说过,他也觉得很有道理,没钱可以去抢,只要打赢了,那永远都不会亏。
“回陛下!”
赵忠闻言硬着头皮行礼道:“如今天下大安,各地也未传出叛乱!”
“休屠也是一群废物!”
刘宏想着想着心中恶向胆边生,并州没打起来,他甚至觉得有些失望。
“陛下!”
一旁张让抿了抿嘴,垂首行礼斟酌道:“奴婢以为,如今天下之财尽归世家豪族,其中大部分官吏更是中饱私囊,正如曹孟德查抄的八县之令一般,不若想个法子,就让这些官吏出钱!”
“你说的这些,朕又岂能不知!”
刘宏闻言嘲弄道:“曹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