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南宫。
卯时,嘉德殿内。
一众文武百官泾渭分明,面色肃穆的等待着刘宏的到来,因为今天正是刘宏下定开朝的日子。
随着刘宏从内殿踏出。
一众文武纷纷垂首行礼高喝,不过此时无人发现,天子上朝所佩戴的中兴剑已经不在,而是换成一柄古朴厚重的环首刀。
“众爱卿平身!”
刘宏一挥袖袍安然高坐,朗声道。
一旁张让长声喝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随着张让话音刚落,何进出列恭敬行礼。
看着何进出列,另一边的袁绍嘴角微抽,心中有些担心,他没想到在这个档口,作为大舅子的何进,竟然第一个跳了出来。
“讲!”
刘宏深吸口气压下了心底的怒火,双眼微眯的看着何进,眼眸深处划过了一抹寒光。
“陛下!”
何进面色凝重行礼道:“臣日前收到下方数位将领传来的辞表,臣当时以为不妥,最后一问之下方才得知,他们认为以后的大汉不再需要他们,所以想辞官回乡,督促自家幼儿勤练武艺!”
“嘶~!”
“嘶~!”
随着何进这话一出,下方官吏不由倒吸冷气,不少官员佩服对方的同时,还暗骂对方不长脑子。
“呵呵!”
刘宏听完以后怒极反笑,起身从龙案后方走了出来,俯瞰着下方群臣,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何进身上,淡淡道:“朕明白大将军的意思,你这是想逼宫,不过没关系,尔等还有谁是和大将军同样想法的,都可以站出来!”
“……”
一众大臣闻言,其中不少人都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然后老老实实当起了鹧鸪。
至于何进?
何进是谁啊?
哪怕是与何进亲近的官吏,才刚刚踏出半只脚,看到天子腰间的佩刀以后,也默默的把脚缩了回去。
“陛下明鉴!”
何进听了以后,连忙解释道:“臣万没有此意,臣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公心,都是为了朝廷!”
“噢?”
刘宏嘲弄的笑了笑,旋即沉声道:“大将军既然是一片公心,那你不妨回头看看,是不是你身后那些人都是废物,整个朝堂之上,就你何进一人忠肝义胆,就你何进一个大公无私?”
“咕噜!”
此时的何进额头之上,也开始冒起了冷汗,咽了口唾沫之后,缓缓转过身子,身后别说是人,连半个人也看不到。
连忙朝着自己府上官吏使了一个眼色,谁知那名官吏脑袋根本就不准备抬头,再看其他人也同样是如此。
这一刻。
何进感觉自己被众人抛弃了!
“愚蠢至极!”
刘宏冰冷的声音,传入了何进的耳中,使得何进的身子微微一颤,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件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臣恳请陛下恕罪!”
何进连忙转身跪伏在地,面色惶恐道:“臣也是听了小人之言,受了小人蛊惑,失察之下,这才出言无状,还请陛下明鉴!”
“这个废物!”
刘宏见此更为生气,若不是他现在还用的上对方,他真想现在就把对方给废了,沉声道:“罚俸一年,给朕滚一边去!”
说完以后,刘宏一甩袖袍重新回到原位。
“谢陛下恩典!”
何进再次朝刘宏一拜,之后擦着冷汗从地上爬起来退了回去。
不远处的袁基见此,也是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何进太过蠢笨,以后一定要看牢一些才行。
要不然只会坏事。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大司农冯芳出列,面色凝重恭敬行礼。
“讲!”
刘宏看着这出来的大司农,不知怎滴,心中竟然有着惊慌的感觉。
“陛下!”
冯芳面色凝重道:“天下太平道之乱,已于两月前平定,然太平道波及大汉十一州,其对地方造成的破坏,却无法短时间修补,如今天下流民众多,臣恳请陛下开仓救民!”
“果然!”
刘宏听了以后心中一跳,沉声道:“冯爱卿,如今正值秋收完备,地方官吏难道做不到养活百姓吗?”
“陛下!”
冯芳闻言微微一愣,摇头苦笑道:“黄巾之乱波及的,远不止百姓和地方官吏,其中对良田的毁坏,同样也是不可估量,导致即便刚过秋收,各地州郡也是鲜有存粮!”
“呃。。。”
冯芳这话一出,倒是把刘宏给怔住了,因为对方说的道理,完全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更何况他刚才凉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