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
凉州,汉阳郡冀县城外。
此时的官道,两边密密麻麻跪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刘宏的车與缓缓从官道行过,当再次看到这些黄巾百姓的时候,他没有选择再露面。
队伍中一众有心人,同样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些百姓,脸上的表情也各有不同。
“哒哒哒!”
“哒哒哒!”
一道马蹄声响起,阎行来到段修身前,面色激动单膝跪地恭敬抱拳道:“属下阎行参见武侯!”
“彦明快起来!”
段修见一副残兵模样的阎行,也是欣慰道:“这一路上辛苦了,等回到大营,本侯允你两月假期!”
“能为武侯效力,属下永不言苦!”
阎行起身之后双眼微红,抱拳铿锵道。
这一路数千里之遥,具体有多辛苦他自己最为清楚,不过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他觉得一路都是值得的。
“不错!”
段修满意的点了点头,含笑道:“去忙吧,武侯府赏罚分明,待百姓安置好了以后,该你的功劳一定少不了!”
“属下定不负武侯栽培!”
阎行闻言面色激动抱拳大喝,旋即重新跨上战马,脱离了天子的仪仗队。
“那就是骠骑将军?!”
人群中张宁看着段修的侧面,不由瞪圆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惊讶道:“他怎么看起来,好像,好像和张燕哥哥差不多大?”
原本她只知道骠骑将军的年龄不大。
可当她真正看到对方的时候,才发现对方远比她想象中要年轻许多。
“小娘,这不是年纪的问题!”
一旁趴在地上的张燕,听到张宁的话以后也是脸色一红,对方拿骠骑将军和他来做比较,那还真的是太看得起他了。
“飞燕说得不错!”
一旁同样趴地上的张牛角,淡淡开口道:“宁儿拿他和骠骑将军做比较,这根本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臊死飞燕!”
“……”
张燕听了张牛角的话以后,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若不是武器被没收了,他还真想拔刀,好好谢谢这位替他解释的好人。
“牛角哥哥!”
张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小脑袋,随后又换了一个问题,朝张牛角道:“可骠骑将军这么年轻,他怎么可能和父亲有交情?”
按她的想法。
能和父亲结交的,不说是同龄之人,那怎么也不至于是个少年吧?
“噗嗤!”
一旁的张曼成等人,在听到张宁的天真童言的时候,有些人直接忍不住笑出声。
“宁儿!”
张燕哭笑不得道:“骠骑将军和义父没有交情,这话同样也不能乱说!”
“可若是没有交情!”
张宁皱着小眉头疑惑道:“若是没有交情,那父亲为什么让你们投降,那位将军还说要把宁儿交给骠骑将军安排?”
“这。。。。?!?”
张宁这话一出,一众黄巾头子当场嘴斜眼歪,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问题该怎么给这个小家伙解释。
“承泽,差不多了!”
当段修再次来到刘宏车與之侧的时候,刘宏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喜怒。
“还不够!”
段修看着前方的官道,同样淡淡的给出了回应。
“那便随你吧!”
刘宏闻言出声道,说完以后不知道为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九月下旬,司隶。
京兆伊,大汉陪都。
长安城。
东门城楼之上,刘宏和段修两人对坐畅饮,周遭护卫连同王越等人,都只能站在百步之外。
“承泽!”
刘宏喝了一口酒,一脸微醺道:“这回该差不多了吧?”
“陛下英明!”
段修朝刘宏含笑举樽,随后一饮而尽。
“可是你已经看到了什么?”
刘宏同样含笑看着段修。
“没有!”
段修摇了摇头,苦笑道:“以臣的本事,哪能看到什么?看来看去都是一片迷雾,再看亦是如此!”
“承泽看得不错!”
刘宏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目露威严道:“那的确是一片迷雾,不过等朕亲自去拨开那片迷雾之后,你或许就能看的更清楚了!”
“陛下好气魄!”
段修赞叹出声,随后道:“不过云雾乃天势,陛下有心与天势相争,只怕无异于火中取栗,更是步步荆棘,您当真做好准备了吗?”
“朕乃天子!”
刘宏听了以后,看着段修一脸傲然道:“朕欲所行之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