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金城郡。
令居县,湟水河畔。
距离刘宏五十步外,张让和王越领着一队羽林郎,在这里护卫天子,虽然对方不让他们跟着,他们自然也不能当真就不跟。
“那是骠骑将军,他怎么跳水了?”
却是段修入水的场景,看得张让一脸匪夷所思,惊呼出声。
心中想不明白,这两人怎么聊着聊着,还闹出这种事情,同时也刷新了他对段修的感观。
“你前去可以去问问!”
王越同样死死的盯着河面,对于张让的惊呼如是回道。
“……”
张让听了这话,瞥了王越一眼,真当他张让是傻的吗,先不提命令,就这么多年下来,陛下难得有这样的兴致,他怎么忍心去打扰?
此时的刘宏也来到河边。
看着水下宛若游鱼的段修,面色有些发懵,旋即摇头道:“终究还是太过年轻,这样小孩子才玩的把戏,也能这么有兴致!”
“哗啦啦!”
一道水花溅射而起,段修从水中露出半个身子,肆意的甩了甩头发,举起手中的大鱼,看向岸上的刘宏笑道:“陛下,咱们今晚有口福了!”
“承泽,岂不闻君子远庖厨?”
刘宏不屑道:“还是说,你认为鱼在朕眼中,是难得的美食?”
“陛下!”
段修游到岸边,面容正色道:“鱼自然称不上美食,其实微臣更加享受抓鱼的过程,至于陛下所言的君子远包厨,岂不闻民以食为天,微臣在西域之际,几乎所有人都会制作吃食!”
“算你说的有点道理!”
刘宏听完以后,也没有再反驳。
“陛下!”
段修再度朝河中行去,边走边道:“如今天下士农工商泾渭分明,你可曾想过他们何为民?”
说完,便继续自己的抓鱼大业。
看得远处王越都有些手痒,他年轻的时候,抓鱼的时间也不短,只是时间的流逝,让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干了!
“这。。。这鱼是这样抓的?”
一旁张让看着在岸上扑腾,大概不到三尺长的大鱼,心中有些怀疑,这河中是不是有很多鱼。
“唉!”
刘宏思虑片刻,只觉自己脑袋都快炸了,因为他竟然发现,就连何为民这个问题,对目前的大汉而言,都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算了,先不说这个!”
当段修再次从河中走出,刘宏开口道:“朕还是更好奇,之前那个荀攸的问题!”
在刘宏看来,荀攸在武侯府的地位,妥妥的就是杨氏和袁氏缩小版的结合体,不用他,段修就会造成无人可用的局面,他很想知道段修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哗啦啦!”
段修将两条鱼放在一块,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用手把水拧干,出声道:“虽然天下诸侯之中,都或多或少出现王权与相权之争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只要我在的一天,武侯府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说的天下诸侯,是那种皇室宗亲,有一郡封地的那种,而现在那些诸侯王面临的局面,除了少部分自己有点本事的,大部分封地的权利都被国相把持。
“你就是这样回答朕的问题?”
刘宏听了以后没好气道,因为段修的回答,跟没回答也没什么区别。
“陛下!”
段修将衣服穿了回去,朝张让招了招手,开口道:“我知道您想问什么,可天下孝廉制几百年,想要打破你所说的局面,唯有一种新的官吏选拔制度出现,才或有可能!”
“新的官吏选拔制度?”
刘宏闻言微微蹙眉,出声道:“这有用吗?以朕看来,就算有新的选吏制度出现,可掌控学识的依旧是世家,官位最后还是会回到他们的手上,以此以为往复!”
“陛下言之有理!”
段修让张让在一旁升个火堆,他准备制作一个碳烤活鱼,而刘宏的问题,他也同样给出了回答:“所以此事只能徐徐图之,不可能一蹴而就!”
“承泽!”
刘宏见段修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由目光炯炯的看着段修,“你告诉朕,在新的选吏制度上,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方向?”
“自然,微臣也正在琢磨!”
段修也没有隐瞒,一边用中兴剑杀鱼,开口道:“或许用演武大会的方法,还挑选官吏,也不是说不可行!”
“演武大会的方法?”
刘宏听了以后目光一亮,随后陷入了沉思,他刚才好像抓到了一缕灵光,冥冥之中视乎有人在告诉他,段修说的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承泽!”
待段修将两天鱼清洗干净以后,刘宏一脸兴致勃勃道:“文官与武将不同,武将多出于草莽,文官却与之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