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
冀州常山国。
太行山支脉井径山。
山林间。
一名面容俊秀的青年,面带振奋,一手提着长枪,一手拎着两只野兔,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左右横跳(腾挪)如履平地。
“师父!”
来到一处茅草屋前,笑着喊道:“徒儿从山下回来了!”
“嘎吱!”
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一名发须皆白,精神矍铄,腰佩酒葫芦的老者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眼,没好气道:“你还知道回来,让你去石邑城打酒,酒呢?”
“额⊙∀⊙!?”
青年闻言脸上的表情一滞,将手中长枪立于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低声道:“师傅,徒儿虽然没有打到酒,不过也捉回了两只兔子,您看徒儿明日再下山,给您去打酒如何?”
“没酒吃个屁的兔子!”
别看老者年纪大,但脾气却是一点都不小,佯怒道:“将兔子放进栅栏,自己去峰顶练两个时辰枪再回来!”
他年纪大了,就这么点爱好,自己这小徒儿还不懂事,做事丢三落四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师傅,嘿嘿,师傅!”
青年一脸讨好道:“徒儿之所以如此,完全就是事出有因,您是不知道,如今天下出大事儿了!”
“大事?!”
老者没好气道:“什么大事,黄巾不是说被骠骑将军平定了吗?还有比黄巾更大的事?”
“那自然是没有的!”
青年无语的摇了摇头,解释道:“不过这回的事情还真不小,月前天子下诏,召天下武人齐聚凉州,参加骠骑将军举办的演武大会,只要败尽天下群雄!”
“获得头名!”
“就能任羽林郎将一职!”
“第二第三名,就能任校尉一职,哪怕前十名,也能做一名都尉,布告上言明,演武大会的时候,天子会亲自到场,您说这算不算大事!”
“哈哈哈,算,自然是算的!”
老者闻言放声大笑,只是笑声之中多有沧桑之感,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从军经历,然而在当时的环境下,哪怕以他独步天下的枪术,在军中却连一个司马都混不上。
更别说都尉,校尉,羽林郎将。
后来也是心灰意冷,才归隐山林。
“是啊!”
青年面色激动,一脸向往道:“如此盛事,若不能前往一观,可能会成为终生之憾,师傅,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嗯?”
老者闻言微微一愣,看着徒弟的模样,恍然道:“你自己去吧,为师就不去了!”
他现在早已过了那个争强好胜的年纪,这些年闲云野鹤惯了,这种盛事也只能适合这些年轻人。
而最主要的原因。
便是他明白,自己的徒儿虽然本事不弱,但和他师弟的徒儿比起来,还差了很长一截,更何况天下勇武之士何其之多,万一前十都捞不着,他去了岂不是会害臊。
不是他对自己这个徒儿没信心。
而是对方才弱冠之龄,比武的时候很多方面都会吃亏。
“师傅,您若不去,那还有什么意思!”
青年见状大急道:“徒儿最想听师傅品评天下武艺,您都不去了,徒儿能学到的东西也有限得紧。”
“不错!”
老者听了这话也大为意外,欣慰道:“武道之路殊途同归,没有天下无敌的本事,就要保持一颗敬畏之心,不能小觑天下英雄,你能如此做想,为师很欣慰!”
“都是师傅您教的好!”
青年满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半年之前!”
老者摆了摆手,含笑看着自己的徒儿道:“你师兄张绣,给为师传过一封书信,言他奉镇西武侯之命,即将进入西域征战,如今他为武侯府都尉一职,等下为师修书一封,你去到凉州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或许可以用的上!”
没错。
这位老者正是张绣的师傅童渊,另外一名青年则是常山赵子龙。
“张绣是我师兄?”
赵云听完以后惊呼出声,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听师傅提过此事。
“不错!”
童渊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其实有两个师兄,大师兄张任以及二师兄张绣,张任跟随为师时间最长,张绣跟随的时间最短,而三人之中,你在枪法一道的天赋最高!”
赵云不是从小跟着他学艺的,而是在几年前才拜入他门下。
“师傅过奖了!”
赵云满脸矜持道:“没想到我和张将军还有这层关系,等到了凉州,一定要去找师兄!”
“呵呵!”
童渊笑着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