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可,万万不可啊!”
左侧首位李儒连忙起身安抚,面色凝重道:“此时大营之中伤员众多,正是兵无战心之际,贸然冲动与黄巾交战,最后要是战败,后果我们担当不起啊!”
“那就死!”
董卓手握战刀,看向下方一名将官神色,充满了杀意,“本将现在可战之兵亦有万余,都是入伍经年的百战之兵,只要没有别有用心的人作乱,本将就不相信咱们王师会败!”
“主公!”
李儒苦口婆心劝道:“可您想想,此战就算胜了又如何?可战之兵万余不假,可伤员同样也有万余之多,您觉得一战之后,王师能活下来几人,就算为了那些跟您十数载的袍泽,您也不能意气用事啊!”
此前他们会败,在李儒看来。
主要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是卢植留下来的王师,对主公的军令阳奉阴违,觉得主公没有卢植厉害,不应该对卢植做出的部署指手画脚,更何况自家主公,是直接否定了卢植的作战计划。
所以双方互相看不顺眼。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巨鹿太守郭典,同样与主公面和心不和,因为对方也认为卢植的做法才是最佳。
如此一来。
地方军和王师都跟主公唱反调,加上主公立功心切,心中同样也小觑了对方,不败才没有天理。
“没想到董卓还有这样的一面!”
下方曹操看着势若猛虎,欲率军死战的董卓,心中也为对方的气魄感到敬佩。
这些天。
他一直都在军营,董卓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虽然对方为人可能野蛮了一点,但对下手的士卒却是没的说。
“那你说该怎么办?”
董卓听了以后脸色一阵变幻,最后目露凶光的看着李儒,此时的他心中太需要一个发泄口。
原本他以为平定黄巾。
只是过来捡功勋的,心中还感激袁氏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谁知最后变成了这种结果,不但他败了,还连累了袁氏,自己将来的命运亦无从所知。
“撤!”
面对主公凶厉的目光,李儒咬牙道:“日前消息传来,骠骑将军于七日之前领兵出了虎牢,咱们现在可以从深南泽,撤到安平信都,待骠骑将军传来将令,再做打算!”
“撤?”
董卓闻言嘴角掀起一抹嘲弄,语气冰寒道:“你可知道,只要咱们这一撤,将代表着什么?”
“属下知道!”
李儒面带苦涩,闭上双眼咬牙道:“咱们只要撤军,就代表我等此行不但没有功劳,亦没有苦劳,从上到下都将会面临朝廷追责,更是辜负了战死的袍泽,但,咱们没得选!”
现在他们身处冀州。
可说是四面环敌,兵员根本无法得到补充,与黄巾交战胜利的可能微乎其微,甚至还会葬送受伤的上万袍泽。
而离开这里。
虽然可能也会面临黄巾的阻挠,但只要不面对张角等人的主力,他们的损失就会减少很多。
“锵!”
“哐啷!”
董卓闻言狂怒的抽出战刀,将身边的桌案砍成两段,深吸口气吩咐道:“尔等先行下去整军备战,本将在稍作考虑!”
“喏!”
曹操华雄等人纷纷抱拳退出大帐,只有李儒留了下来。
“铿!”
将战刀入鞘,董卓一脸疲惫的瘫倒在帅位,看着李儒道:“文优,朝廷的追责,我又该如何面对,你应该清楚,我现在本就是戴罪之身!”
现在的董卓早已不负往昔。
现在的他。
心中只想着拥有一定的权势,然后安稳的过完下半生,而不是在战场上与人拼命。
“主公!”
李儒睁开双眼,凝重道:“如今袁氏自顾不暇,为今之际能帮到您的,便只有董太后,再则如今国库空虚,您可以送重礼给十常侍,加上有着董太后,天子必然不会太过为难与您!”
当初战败之际。
他们就快马传书给了袁氏,只不过都石沉大海,后来才得知,原来因为主公的关系,天子屡屡降罪袁隗,现在对方干脆已经赋闲。
只不过李儒没说的是。
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到主公,那就是骠骑将军段修,只不过他也没多少把握说服对方,况且主公自己,也不一定愿意得到对方的帮助。
“如今也只。。。”
“报!”
没等董卓话落,一名士卒冲了进来,抱拳道:“启禀将军,营外来了一名老者,自称前来传递骠骑将军的军令!”
“什么,骠骑将军军令到了!”
董卓闻言瞬间起身,旋即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把人请进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