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
凉州金城郡。
允吾城。
刺史府大堂之内,董卓看着雒阳司徒府传来的信件,眉头越皱越紧。
“文优!”
董卓将书信放于桌案,蹙眉道:“你如何看待此事?”
“主公!”
见董卓问起,李儒捋须苦笑道:“属下只能说,袁氏不愧是四世三公之家,其目光早已不在当下!”
“何解?”
董卓闻言大为惊奇。
“主公!”
李儒面色凝重道:“皇后何氏与董太后不合,对咱们而言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天子对太子之位举棋不定,何进仗着国舅之身在朝堂如鱼得水,袁氏此举,是要将我们引入未来的皇位之争!”
“皇位之争?”
董卓闻言大惊失色,出声道:“如今天子正当壮年,皇长子刘辩不过八岁,次皇子刘协更不过三岁,皇位之争是不是太早了?”
“袁氏高瞻远瞩。”
李儒摇头苦笑道:“可能得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反正只要主公与董太后攀上关系,吾等的未来必将扑朔迷离。”
“哎!”
董卓叹了口气,脸色复杂道:“这条路是我选的,既然袁公提出如此,想必也不会害我。”
“此计于主公当下而言。”
李儒点点头道:“属于百利而无一害,自大汉开朝以来,外戚从来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只要得到董太后承认,主公外戚的身份就会被坐实。”
“董太后会同意吗?”
董卓好奇的看向李儒,至少如果有个人跑来跟他攀亲戚,他董卓可能会拔刀相向。
“会的!”
李儒含笑道:“主公于董太后而言,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外援,最重要的是,您身后站的是袁氏,这点董太后不可能不明白。”
“没想到绕来绕去,最后还是袁氏!”
董卓深吸口气无奈道。
这一刻他为自己的选择而庆幸,同时心底对权利的渴望愈发热烈。
李儒苦笑以对没有接话。
“对了!”
好似想到了什么,董卓问道:“忠明最近如何,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没有!”
李儒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呵呵!”
董卓笑了笑,语气听不出多少情绪道:“看来忠明这是打算陪着我董某人,不打算离开了啊!”
“主公,不得不防啊!”
李儒脸色复杂,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无碍!”
董卓摆了摆手,道:“忠明跟了我十几年,我知道他的为人,同样我如果站在他的位置,也不会跑去见段修!”
“或许这就是世家吧!”
李儒若有所思的感叹出声。
“文优!”
董卓没准备讨论这个话题,起身吩咐道:“就按袁公的计策行事吧,所需财物不用向我汇报,你直接去府库提取便是!”
说完,董卓便离开了大堂。
“喏!”
李儒笑着行礼相送。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便来到了十一月。
看着已经非常熟悉的雒阳城门,经过一个多月赶路的樊瑞,还是忍不住掀开马车车帘。
“长史,雒阳城已到!”
一名护卫来到樊瑞跟前,恭敬抱拳道:“您看我们是先住往驿站,还是先入司空府?”
“先去驿站吧!”
樊瑞想了想,开口道:“此行的目的与前次不同,自然不能如前次那般行事。”
“喏!”
护卫闻言恭敬应是。
两个时辰以后。
北宫,宣室殿。
“陛下!”
张让快步走进大殿,面带喜色将一封文件呈上道:“武侯再度遣使入京,这是刚刚使者呈上的奏报!”
如果段修是常规官吏。
谴人入京,不论是献捷还是其他,都有不同的说道,但如今段修的身份乃但列侯,更兼是有封地的列侯。
所以遣人入京可称使者。
代表着段修本人。
“噢?!”
刘宏目露疑惑的接过文书,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觉得这段修入京还挺勤。
“滇那,零吾,烧当,牢姐,良多,封养,唐旄,沈氐八羌族覆灭,归化羌族三万七千人,解救汉人六千三百人!”
“不错不错!”
刘宏看着上面的消息,脸上容光焕发,先不提其它,光凭段修出征不需要朝廷花钱,便已经让他占足了便宜。
要知道当初段颎出征。
虽然缴获不少,但前期朝廷的投资都是十数亿五铢钱起步,两者一比高下立判。
“雪花盐?!”
刘宏看着段修上面说送来的雪花盐,不由抬头看向张让。
“回陛下!”
张让笑着道:“从三天之前起,奴婢已经将皇宫之中的青盐,全部换成了武侯府制造的雪花盐!”
“原来如此!”
刘宏闻言这才有些恍然,开口道:“怪不得朕感觉自己这几天胃口好了许多,一些膳食再也没有原来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