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出身军旅的北宫伯玉。
自然清楚仗该怎么打。
“可是这与我们的初衷不符!”
李文侯沉声道:“咱们当初想的是据城而守,不与汉军正面交锋,汉军的强大你我都清楚,如今在这荒野之地,一旦汉军袭击大营,虽不至于将我等击溃,但必定会让我等元气大伤!”
“文侯!”
旁边一名文士模样的中年,出声道:“羌族习惯于荒野间生存,待在城中,兄弟们只会觉得压抑,时间一长可能都不需要汉军过来,咱们自己就会乱起来!”
“哎!”
李文侯重重的叹了口气,这的确是个无解的难题,同样也是他当初没料到的。
“文侯不要想那么多!”
北宫伯玉道:“该吃吃,该喝喝,汉军现在根本就不敢和我军对战,等明日某亲自带湟中义从胡出战,一举将汉军赶出凉州!”
“但愿如此吧!”
李文侯猛灌了一口酒。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距离叛军大营五里之外的森林之中,一支庞大的铁骑正在黑暗中凝视着他们。
这些军队。
身着黑色甲胄面容冷酷,环首刀早已缚于右手,连胯下都战马都被裹上了马蹄。
“咚!”
“咚!”
“咚!”
为首之人身躯挺直,手指富有节奏感一般一下一下敲击着龙雀,金铁之音宛如死亡的旋律,在这山风呼啸的夜晚,显得格外灌耳。
其后边。
是一名身长一丈,身着兽凯,头顶两条翎羽的汉子,其目光锐利如鹰,嘴角掀起了一抹嗜血的弧度。
“奉先!”
段修停下手中动作,看着远处大营淡然道:“你说明日之后,凉州还会有多少叛军?”
“不知!”
吕布闻言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看向段修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亲近。
他没想到。
把他从并州调出来的大汉武侯,竟然这么年轻,关键是武艺更远在他之上,对方的怪力让他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同时他也得知。
他的父亲和对方的父亲,乃是袍泽关系,所以他很愿意亲近对方。
“都护!”
没等段修开口,最后一名斥候回归,抱拳恭敬道:“已经探明,叛军周遭并无探马巡视!”
“嗯,下去准备战斗吧!”
段修微微颔首。
“喏!”
斥候恭敬应是,随后朝大军后方行去。
“其实!”
将龙雀挂回腰间,并从士卒手中接过三尖两刃刀,淡然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明日之后还会有多少叛军,但我知道此役过后,凉州便没有羌族的生存空间!”
“轰!”
没等吕布说话,段修将手中长刀举高,月光撒在刀刃之上,一抹银白的寒光夺目而刺眼,旋即早已不安的战马,缓缓前行身后铁骑宛如起了连锁反应。
随着一开始的缓步。
行至距离答应二里之地之际,铁骑的冲锋之势已然成型,这些铁骑借助这月光,宛如黑暗中幽灵,阴森,疯狂且悄无声息。
直至距离大营不过两百米之时,铁骑已然换了一幅模样,手中长刀凛冽,胯下战马嘶鸣,杀戮也随之展开。
“敌袭!”
“快来人,敌袭!”
此时羌族听到动静才反应过来,慌乱之间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只能靠最原始的方式传递信息。
“嘭!”
“唏律律!”
一抹寒光划过,段修一刀击飞前方马拒,马拒打在营门,营门亦随之破碎,胯下战马在嘶鸣之中跃进叛军大营。
“刺啦!”
“敌袭!”
一道寒光带走一条条生命,中间夹杂着叛军临时之际的绝望之音,不少羌族听到了动静,在慌乱中穿上衣服,跨上战马,准备去迎接突如其来的敌人。
但是很明显。
他们的动作太慢了,段修如杀神临世,随手一击便带着千钧之力,残肢断臂卷起阵阵血花,一旁吕布方天画戟狂舞,身前的羌族骑兵,根本不能阻挡他们哪怕一秒。
“杀!”
吕布双目赤红放声长啸。
“杀!”
“杀!”
身后早已憋不住的铁骑,同样狂吼不止,有着两名战神带头冲锋,连带他们觉得自己都是无敌的。
“呜……”
“呜……”
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叛军的羌笛发出了苍凉之音,羌笛沉重而震撼的音色,像是来自荒古的旋律,正式奏响了战争的旋律。
一场人数悬殊的血肉磨盘缓缓拉开了序幕。
“吼!”
战马发出临时前的嘶吼,控诉着人类战役的血腥。
“杀!”
段修看着前方的叛军,挥动着手中鲜血淋漓的长刀,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段字旗!”
此时北宫伯玉等人已经酒醒,看着远方踏马而来的铁骑,脸色难看异常,一旁李文侯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旗帜。
“什么?”
北宫伯玉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