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就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他先是去了一趟小巷子,把前后门给打开了。
开门之前,林阳特地爬到顶上,查看了一番。
刘光福果然把水喝了,此刻顶着一脑袋粑粑,裹着绿色的大衣,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因为太冷,他还把林阳装米田共的几个铁皮桶堆起来,做成一面墙,挡住了风。
此刻的刘光福目光涣散,表情呆滞,嘴唇青紫干裂,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听到门后传来开门声,刘光福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那动作,比他爹刘海中还老。
林阳开完门就离开了。
刘光福走到门口,试探性地打开门。
这三天,他不分昼夜地尝试了几百回,结果都一样,根本出不来。
没想到这次,刘光福轻轻一推,门嘎吱一声就打开了。
他颤颤巍巍地走出一步,一边走,还一边掐自己的脸。
走着走着,眼泪顺着眼角就滴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刘光福张着嘴,哇哇大哭。
三天的时间,仿佛经历了一辈子。
刘光福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他还以为自己要死在里边儿了,没想到还能活着走出来。
刘光福一手抱着铁皮桶,披着绿色的军大衣,步履蹒跚地朝家里走去。
路上,他不停地哭,眼泪顺着脸滴在脖子上,将脏污都洗干净了许多。
街上的行人们见到刘光福,都纷纷躲避。
大家都以为,刘光福掉茅厕了,这浑身的臭味,令人作呕。
风干的粑粑,都还牢牢黏在刘光福的身上,看起来特别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