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表情一变,声音缓和了不少,“明儿去,棒梗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半死不活的,说起来这事儿也怨徐桂枝,要是不是徐桂枝让棒梗自己出钱换门,棒梗也不至于去轧钢厂偷东西啊!”贾张氏哭哭啼啼。
“什么?棒梗是因为门,才去轧钢厂偷东西的?”秦淮茹恍然大悟。
“可不是吗?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因为林家那小哑巴。”
贾张氏叹了口气,哭哭啼啼地说起今天的事。
她到了医院后,看到棒梗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儿,便觉得心疼不已。
曾几何时,棒梗是她最心疼的大孙子啊。
祖孙俩说着说着,就说起棒梗为什么会去轧钢厂。
当听到林阳因为小哑巴,把棒梗揍了一顿,把门劈坏。
徐桂枝又逼着棒梗自己拿钱出来换门的时候,贾张氏气得破口大骂。
她要是早知道棒梗没钱,要去偷,她就出钱换门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棒梗一双腿都没了。
“都怪徐桂枝,你要不逼着棒梗去换门,咱家棒梗也伤不到腿。”贾张氏喊道。
“怪我?笑死人了,他不手贱去摸人家大姑娘,他至于被揍?还连累家里门都没了。
拉不出屎别怪地不平,先想想自个儿吃什么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哪能怪我啊,怪你把棒梗他爸生出来,棒梗他爸才生的棒梗。
要是没有你,世界上也不会有棒梗,自然门也就不会烂,我也不会逼着他去换门。”徐桂枝冷笑。
贾张氏气得跺脚,“徐桂枝啊,你不得好死啊,我们贾家都败在你手上了。”
徐桂枝满不在意,“你要这么聊天的话,明儿我就坐山招夫,我直接让棒梗死医院里边,然后找一个回来替我养儿子,我再生他十个八个的。
反正我现在有工作,这房子也是我儿冬瓜的。
你们都说我败了贾家,那我要不真做点什么,我都对不起我自个儿!”
听到徐桂枝“大逆不道”的话,秦淮茹和贾张氏脸上的表情格外精彩。
这几个月,甚至将近一年,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还算和平。
要不是棒梗断腿,估计这个局面会一直维持下去。
没想棒梗这腿一断,家里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见婆婆和婆婆的婆婆都瞪着眼睛看自己,徐桂枝把冬瓜一拉。
“你们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们呢,今儿晚上,我带棒梗下馆子去,你们自己吃吧!”
说着,徐桂枝把做了一半的饭一丢,拉着儿子就出门了。
她就是这么个脾气,如果好好哄着她,好好说,她也会好好的回答。
但要是胡编乱造,信口雌黄的冤枉她,那她可不伺候。
你不是冤枉我给棒梗戴绿帽子吗?
那老娘今儿还就真给他戴定了。
甭管对方是人是鬼,反正今晚我得出去睡一个!
徐桂枝出门的时候,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出门的。
可是到了外边,看着懵懂的冬瓜,她的气也消了一半。
拉着冬瓜就下馆子去了。
以后的生活有保障了,她要带儿子吃顿好的。
说实话,今儿拿到工作名额,这手段不太光彩。
但不管怎么样,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和儿子,能过得好一点。
早年守寡的徐桂枝比其他女人活得明白。
她知道,这世上靠父母,靠男人都是白搭,求人不如求己。
一个女人,如果光想着靠别人,那就不算个女人,只是个长不大的巨婴。
同理,男人也是一样。
所以,做人就得靠自己,这事儿不分男女!
与其等着贾家人发善心,徐桂枝更愿意自己去争取。
母子俩走到饭店里,徐桂枝点了涮羊肉。
来到四九城这么长时间了,这还是徐桂枝第一次带儿子来饭店吃涮羊肉。
母子俩点了几盘羊肉后,徐桂枝亲自给儿子涮了一片。
“冬瓜,你好好读书识字,妈妈以后去轧钢厂上班,咱们领完工资,就来吃涮羊肉好不好?”徐桂枝笑道。
冬瓜抱着徐桂枝的手臂,“我觉得妈妈做的饭就很好吃。”
听着儿子贴心的话,徐桂枝眼泪汪汪地抬起头。
她没白疼这个儿子,臭小子还挺懂事儿。
母子俩吃完从饭店里出来,都心满意足。
刚准备回家,徐桂枝忽然被人一把勒住脖子,把她扯到旁边的小巷子里。
“不想死就别说话,否则老子弄死你。”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冬瓜一见,伸出小手。
“撒开你的手,放开我妈妈,要不然我弄死你!”
身后的男人一听,顿时愣住了。
这小瘪犊子,咋和他一个口音呢?
徐桂枝也愣住了,这是她老乡啊?
“大哥,北方来的?”徐桂枝问道。
“哎呀我……哎呀完犊子,第一回干这事儿,完了还抢个老乡,我是彪……我是真彪啊。”男人一脸懊恼地松开了手。
“大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