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水龙头,目光像是要吃人。
刘光福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刘海中摆摆手。
“都是谁锁的水龙头,出来把锁开了,赶紧的,别惹我发火啊!”
人群这才开始排队开锁。
这时棒梗忽然开口。
“有人一纸(直)没来开过锁,最后一把锁我早(找)遍了整个大院儿,都没人开锁,要是被我知道是谁,看我怎么首饰(收拾)他!”
大家一听,开锁的速度更快了,就怕自己是最后一个开的。
结果等大家一拥而上后,水龙头上的锁全都打开了。
这时,一个开完锁的年轻女人撇撇嘴。
“棒梗,你不是说最后一把锁打不开吗?我看八成是你自己锁了,不想让院里人用吧,装什么装?”
“就是,说得跟真的似的,搞不好就是你,或者你奶奶锁的,这院里最讨人嫌的就是你奶奶!”
“可不是吗?61年我在家门口放把火钳,转头挖个煤的功夫,贾张氏就给我顺走了,手脚不干净!”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不停攻击着棒梗和贾张氏……
棒梗大吼一声,“就是你们器重(其中)之一,肯定有人呱(挂)了两把锁,到底是谁?”
众人都撇撇嘴。
每个人手里都只拿了一把锁。
谁家这么闲,还拿两把锁锁水龙头?
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最后问了一圈,没人承认。
刘海中摆摆手,“棒梗,你现在追究那些没用,你不是要用水吗?赶紧用水吧,你这身上臭死了,赶紧洗洗。”
这时,一个小孩笑道。
“棒梗又掉茅坑了,我刚刚去上厕所看到的!”
“啊?难怪这么臭,原来棒梗掉茅坑了,我说怎么一股臭味呢。”
刘光天刘光福一听,赶紧缩回手。
妈呀,这双手不能要了,拉过棒梗了!
两人争先恐后地抢到水池子边上,赶紧把手洗了。
刘海中看了两个儿子一眼,又看了看棒梗。
“棒梗,你赶紧洗洗吧,怎么又掉茅坑了,没出息!”
说完,刘海中挥了挥手。
“其他人赶紧回去睡吧,别锁水龙头了啊,谁家再敢锁,我回头报到居委,报到街道办去,咱们院绝不……绝不姑什么来着?”
刘光天连忙接话,“姑息纵容!”
“对!绝不姑息纵容!”刘海中说道。
众人这才纷纷散开,各自回家睡觉。
林阳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可惜了,要是刘海中不来,棒梗今晚就得揣着一裤子粑粑睡觉,好戏不常有,今天特别多!嘿嘿~”
最终,棒梗把自己洗干净了。
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没敢用凉水,烧了热水把自己洗干净。
裤子也洗了,挂在院里的晾衣绳上滴水。
不是他想洗,而是他就这么一条合身的裤子。
家里虽然有缝纫机,但他不会用。
秦淮茹进去两年,没人买布给他做衣服,他就只能将就穿。
也多亏这两年棒梗长期吃不饱,没怎么长个儿,否则这裤子都穿不上了。
现在的棒梗,足足比林阳矮了一个半头。
学校里排队做广播体操的时候,他都只能站第一排。
就连小当,都快比他高了。
毕竟女孩儿这个年龄本就稍微要长得快一点,而且小当和槐花吃得比棒梗饱。
当晚,棒梗穿着贾张氏的花裤子,出去帮贾张氏倒痰盂儿。
走到公厕门口,又被一群半大孩子看见,揪着他笑话了半天。
棒梗抡起痰盂就是一顿操作,把那群孩子吓得作鸟兽状散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棒梗起床穿上裤子,就准备做早饭。
这时贾张氏招了招手。
“干什么啊?”棒梗愣头愣脑地问道。
“棒梗,你不是说要捡纸壳子卖吗?你去寻摸一些回来,咱也卖纸壳子,天天吃粥也吃不饱啊。”贾张氏说道。
棒梗忽然想起,林阳昨天吃的鸡汤面和回锅肉,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点点头,“嗯,我出去早早(找找)。”
却见贾张氏笑了笑。
“奶奶的意思是,要不你去面粉厂,找一找吴大力,问问吴大力到底怎么回事儿,要是他不高兴,咱就给他道个歉,他手里有钱,能给咱们买好吃的。”
听到这话,棒梗沉默了。
捡纸壳子行,找吴大力不行!
他拉不下这个脸!
他棒梗,是个要脸的人。
见棒梗不说话,贾张氏拍了拍棒梗。
“棒梗啊,昨天吴大力没来,你看咱俩多倒霉,这家里还是需要个男人……”
贾张氏没说完,棒梗忽然抬起头,一脸怨恨地看着贾张氏。
“男人男人!没了男人活不了吗?我不是个男人吗?”
“你还小,还是个孩子啊~奶奶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