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赵林然回到自己办公室,讲了常委会上的大致情况,宣剑和顾直既惊又喜,顾直更是感动得泪目了。
安排走司机和秘书,赵林然马上处理手头工作,同时密切关注着对常宝的审讯进展。
常宝一案牵涉小煤窑整治,非常具有代表性,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夜长梦多,甚至突生变故。
宁卫军同样清楚这个道理,也狠下了番功夫,两天多动用了大量人力与手段,可却没有任何进展。
“要不你来试试?”再次电话沟通后,宁卫军试探地说。
“好,我试试。”赵林然点头应承,同时提出要求,“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现在也不能有监控,更不能留下影像资料。”
宁卫军马上回应:“明白,我已经考虑过这些,晚上十点来,一会儿给你发定位。”
“好,就这样。”
结束通话后,赵林然先是处理完了手头工作,然后专门花半天时间准备,晚上十点钟到了约定地点。
这是城边一处院落,看着像是废弃的小作坊,宁卫军已经在提前等候。
两人没有过多交流,只是宁卫军退出屋子,到车上等候并警戒,赵林然独自进了房间。
房间是里外屋,但外屋什么都没摆,只有里屋放了两把椅子,一把上面坐着常宝,另一把在常宝对面不远。
常宝背靠椅背,双手反绑,双眼紧闭,本就偏矮的身躯更显萎靡,比半月前小了一大圈,显然过得很不舒心。
赵林然进屋后,既没开口,也没落座,只是不停地来回踱步,观察常宝反应。
常宝除了刚开始耳朵稍动外,再没任何反应,分明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也积累了消极对抗的经验。
观察了两三分钟后,赵林然坐到椅子上,双眼紧盯常宝,开口说话:“你为了个人利益最大化,采取欺骗手段招工,非法扣压矿工身份证件,以高额工服押金限制矿工离职,运用恐吓手段面对职工维权。”
声音有些耳熟呀,在哪听过?
听着听着,常宝下意识睁开双眼,只是觉得稍有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两人其实只见过一面,就是赵林然搭救顾娇那次。当时赵林然突然出现,上来就打,常宝根本就没看清对方。何况那时赵林然妆扮较老,还粘了黑胡,常宝认不出来很正常。
看到常宝睁眼,赵林然出言讥讽:“不是闹绝食、闭目等死吗?看来纯粹是骗人鬼话。”
常宝正要开口回怼,马上又强行打住,并快速闭眼,决心再不上当。
赵林然冷冷一笑,取出手机,点击了一个音频文件。
兔哥的交待录音随即响起:“常宝这家伙太坏了,只要是他相中的漂亮女孩,千方百计都会弄到手上,那次有个……”
奶奶的,三瓣嘴,反骨仔。早知道有这一天,老子就该把你兔嘴戳烂,再在里面缝上鸡屎,反正你他妈的也爱满嘴喷粪。
心里狠骂了兔哥一通,常宝心绪平和下来,不由得暗自鄙夷:警方也是废物,都让老子听八百遍了,还放这玩意有屁用。
难道这家伙不是警察?跟他们不是一伙?那又是哪的?干什么的?
就在常宝正犯嘀咕的时候,赵林然突然关掉录音,飙了脏话:“靠,老二受伤,人更怂了,眼都不敢睁。”
他怎么知道老子老二被磕?老子严令不得外传的,莫非是那几个家伙嘴欠?常宝只是脸上稍有变色,并没睁眼。
“我靠,脸和屁股共用一个颜色,真是没谁了。”赵林然又爆脏词。
他怎么这事也知道?常宝不由得心惊。
赵林然点指对方,满脸不屑:“早知道就这熊样,那天就该多找几个保镖‘叠罗汉’,直接压死你算了。”
随着赵林然话音,常宝脑中闪过那次昏迷前场景,顿时明悟,眼也跟着睁开了:“你是傻大个?”
赵林然不说话,只是收回右手,冲着对方微笑。
“就是你这个家伙,老子一辈子也忘不了,等老子出去的,到时……”常宝不由得咬牙切齿,老二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话到半截,常宝又不禁疑惑:“你跟警方什么关系?是警方眼线?”
“看看。”赵林然再次打开手机,点开了一个网页页面。
“你是副县长?那怎么还去挖煤?”看着网页上内容,常宝瞪大了双眼,很是不可思议。
赵林然掏出工作证,直接打开:“赵林然,常委副县长,主管煤炭。”
“哦,闹半天你是去卧底呀,奶奶的,咋就没淹死你呢?”
常宝缓缓点头,随即张狂的笑了,“副县长而已,有什么牛逼?就凭三瓣嘴那些说辞,根本弄不倒老子。”
“你觉得有姐夫撑腰是吧?”赵林然笑容更浓,从包中取出一份红头文件,递了过去。
“什么?尤金豹被抓了?”看到文件内容一刻,常宝腾身而起,可惜双手被铐,椅子又绑在铁管上,除了手腕勒出齿痕外,并没任何效果。
停止挣扎后,常宝忽又连连否认:“不可能,他可是县长,在县里说一不二,怎么会被抓?肯定是你和他争权,想要陷害他,编出假文件诈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