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县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同僚之间有分歧很正常,何必无所不用其极呢?”
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尤金豹、孙生金还没接茬,王伯举倒先搭了话。
老小子这是递投名状效忠呢!那就给你机会。赵林然心中腹诽,嘴上讥诮:“王书记也说他是托?”
“还用我说?你能不明白?”王伯举以问代答,很是自信。
先前在小煤窑的时候,王伯举虽然没下车,但却看过当时录像,根本就没见到过兔唇男人。其实他哪里知道,那时候兔哥已经被戴上口罩,安排在陆警官车上了。
看到赵林然没有接话,王伯举更为自得,直接搬弄起是非来:“虽然你只是分管煤炭,但煤炭是全县支柱产业,政府主要领导并无半点轻视,反而是非常重视。一定不要心存怨恨,更不能借故阻挠执法,甚至无中生有攻击领导和职能部门。你为秘书私藏作案工具,已经严重违反组织原则,极其错误了,若再加上个妨害公务罪,谁也给你开脱不了。”
赵林然缓缓着道:“听你的语气,咋那么像举报信内容,莫非那些信件是你炮制的?”
“那是英雄所见略同,说明群众眼睛是雪亮的,举报……”话到半截,王伯举马上又为自己辩解,“当然了,至于举报我私自调用警力,无端查封矿山,那完全就是误会,我根本没下过那样的指令。”
“你确定?”赵林然追问道。
“当然确定。我堂堂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人武部长,从没给警方下过那样的指令。即使警方有类似行动,那也是警局个别人员个人行为,与我王伯举无关。”王伯举看似言词铿锵,大义凛然,其实内心却又在腹诽:我这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宁卫军你自求多福吧。
尤金豹自是明白了王伯举用意,假如放在平时,真不屑这样的行径,但此时却显得弥足珍贵,于是接了话:“王书记这才是坦荡君子做派,值得所有人学习,赵副县长你也要多学习,毕竟还年轻,来日方长。听人劝吃饱饭,别胡乱折腾了,让他离开吧,这事就当没发生,好不好?”
“顾得福家被砸了,现在还逃命在外,就当没发生?”赵林然冷哼道。
“你还要怎样?这都是托的一面之词,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尤金豹也冷了脸。
赵林然神色清冽,言词铿锵:“正因为我清楚,所以更要替顾得福讨回公道。这不只是为秘书家人撑腰,更是替广大底层人民发声。县委常委会作为全县权力核心,有义务为广大人民群众做主,替普通百姓伸张正义。”
“赵副县长的提议很好、很及时,既然事情已经反馈到常委会,县委就没有躲避的道理。我提议,县里要严查此事,必须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冯贺茹接了话。
她看得出来,兔唇男人绝不是托,赵林然也很有气势,自己必须珍惜这个难得机会,跟尤金豹杠一杠。如果操作得当,就可以压尤金豹一次,即使结果不尽如人意,也可趁机拉拢赵林然。
严查?谁查?政法委吗?还是县警局?
尤金豹很不屑,但却不便当众顶撞冯贺茹,于是提出折中建议:“既然冯书记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说什么。那就这么的,各方关切都必须要兼顾到,既要重视兔……这个小伙子的反映,也必须尊重警局流程,由政法部门牵头,两件事同时调查,可以了吧?”
“政法委责无旁贷。”王伯举马上接话。既然已经递了投名状,就必须态度坚决,绝不能首鼠两端。
“赵副县长,把证件还给人家,让顾直跟孙局长走一趟吧。”尤金豹自认放低姿态,给足了面子。
可赵林然根本不买账:“事情的源头是常宝,必须尽快捉拿归案,调查清楚其违法行为,然后才是其他。”
“你这分明是有罪推断,根本就是不讲理。”尤金豹起了高腔。
“谁不讲理谁清楚。”赵林然话里有话。
尤金豹双眼微眯,扣上了帽子:“赵副县长,你这是故意跟我作对,跟政法委作对,跟组织程序作对,跟整个常委会作对。”
“我无意跟任何人作对,只是在坚持真理、伸张正义。”
“这么说,你是坚决阻挠带走顾直喽?”
“不查清源头,绝不罢休,何况常宝犯罪行为不止这些。”赵林然说到这里,盯向兔哥,“你是常宝左膀右臂,想必应该清楚他那些勾当吧?”
昨天不是都讲给你了,你也录下来了吗?为什么偏要我说?兔哥立时满脸苦色。
他心里清楚,这是让自己当炮灰呢。
一边是县长、政法委书记、警局局长,一边是县委书记、副县长;一边是常宝姐夫,一边拿着自己把柄,怎么回复都不讨好呀。
可现在明确问到自己头上,不回复显然难以交代。
怎么办?怎么办?
兔哥伤神费脑,心率加快,刚刚止血的兔唇竟又溢出鲜血来,顿时满嘴血腥之气。
诶,有了!兔哥顿时眼前一亮。紧跟着扑通摔倒,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哎哟”连声:“我的头好疼,好晕。血,又流血了。”
算你小子聪明。
尤金豹冷哼一声,再次开口:“赵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