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豹真急了,一个电话打给警局局长,警局局长孙生金也正懵逼呢,自是挨了顿好骂。
随后尤金豹穿戴整齐,直接到了单位。
刚进办公室,孙生金打来电话:“县长,是宁卫军那家伙搞鬼,趁我不在,带人突袭了小宝的煤矿,王伯举好像也参与了。”
“这些杂种,刚来就挑事,我看他们活腻歪了。”尤金豹咬牙骂过之后,马上追问,“常宝呢?”
“已经妥善安置。”
“那就好,一定看住他,别让他露头,那也是个惹祸根苗。”
“明白。对了,刚和小宝通话的时候,他怀疑是顾直中间搞鬼。”
尤金豹“哦”了一声:“就是那个黑难民?怎么说?”
“我也不认识这小子。听小宝那意思,顾直的父亲老顾在矿上干活,前些天偷了矿上东西,骑摩托跑了。小宝的人没找到老顾,就把他工资扣了,还把他家翻了个底朝天。小宝说原想着祸不及家人,便没找这家伙的麻烦,不承想他反倒不依不饶。”孙生金给出回应。
“他有什么根据吗?”尤金豹追问道。
“直接根据暂时没有,不过他说最近没得罪别人。他还说顾直是县里秘书,肯定想法搭上了王伯举或宁卫军的线。”
顾直?秘书?尤金豹忽的瞪大了双眼:靠,他可是赵林然的秘书,崇诚势力要造反呀!
想到这一层,尤金豹再不迟疑:“你马上赶回来,亲自坐镇警局,明天市里的会让副职参加。立即补齐受害人报案手续,控制嫌疑人,搜寻物证。执法过程中,任何人不得阻挠,否则按妨碍公务处置。”
“是。”孙生金答复的很痛快。
结束通话以后,尤金豹余怒未消,骂骂咧咧道:“奶奶的,刚来没几天,脚跟都没站稳,就想着抢班夺权,也太狂妄了吧?老子深耕乌鑫这么多年,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你们竟然上来就搞事,还把主意打到老子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随即他又不禁疑惑:据说赵林然和王伯举不和,在崇诚县多次发生摩擦,还把王伯举手下弄进去了,宁卫军的靠山也是赵林然给整掉的,他们怎么能合作呢?就因为出门在外、老乡抱团?
可如果赵林然不掺和,黑难民又怎能攀上王伯举、宁卫军?他们又怎能那么卖力?
难道是常宝想拧了?并不是黑难民从中作梗?可那也太巧了吧?
会不会是老娘们指使?他们怎么能搅到一起?
尤金豹越想越头大,烦躁不安地踱起步来。
夜风习习,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百里外的山沟里,整个特别行动还在继续着,王伯举正听着宁卫军汇报。
“除了常宝暂未落网外,共控制了七十七人,其中管理层十二人,保镖、保安五十五人,厨师、保洁、杂工十人。至于屋里那个女人,的确是常宝的发泄工具,平时并不在这里,用的时候才花钱招来,对常宝的事并不知情。”
王伯举听到这里,插话道:“其他人不知道吗?总得有几个心腹吧?”
“大多数人都不开口,只有保镖阿四和保安大头交待了一些。据阿四讲,两三周以前,井下发生了一次事故,好像是哑炮伤人,听说有死伤的,常宝都没管。不过当时阿四不在场,负责处理的是猴三,今天猴三没在。大头说的主要是对挖煤人如何控制,比如扣压身份证、高价工装押金、随意苛刻扣款等。好多人都还心存侥幸,交待肯定还需要过程。”宁卫军特意略去了兔哥信息。已经按照赵林然嘱咐,找心腹看管起来了。
“常宝查得怎么样了?按说那么多先进监控设备,还有那么多警力布控,总该有所收获吧?”王伯举换了话题。
宁卫军摇摇头:“确实挺奇怪的。主要路口都设了人,监控设施也都高速运转起来,可却没有任何发现。这又过去快一小时了,我打电话问问。”
“也好。”
宁卫军得到指令,拿出手机来。
还没等他拨打,手机却先响了。
“孙局。他是不知道了?”看到来电显示,宁卫军不由得心头一沉。
王伯举也预感不好,但还是拿腔拿调道:“听他怎么说?如果是问这事,就打马虎眼。”
宁卫军点点头,接通了来电。
“宁卫军,谁给你权利,调动上百警力?这么大的行动,为什么不请示不汇报,你真当自己是老大了?我问你,行动的依据是什么?”孙生金上来便训。
宁卫军一时不知如何回复。
孙生金提高了声音:“好啊,竟敢公器私用。我现在以局党委名义,命令你立即返回县局,向县局解释动机,等候进一步处理。”
对方扣了这么大帽子,宁卫军不能听之任之。急忙解释:“常兴保业煤炭公司违规用工、私采乱挖、瞒报事故,矿工和群众意见极大。接报后,经过向领导请示……”
孙生金冷哼着打断:“什么人报的?电话记录、文字材料呢、证据呢?还说向领导请示了,哪个领导?王伯举吗?政法委充其量只是指导、协调、监督,谁给的权利插手公安局事务,他管的太宽了吧?我是县长助理、局党委书记、局长、督查长,才是警局真正一把手,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