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然接受了宁卫军建议,两人没有聚餐,也未见面,依旧是电话联系。
一周过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不认识,知道的也只当两人仍有旧怨,毕竟当初宁卫军故布人设“史霄汉的人”。
在此期间,赵林然也曾要主动拜访严清正,但被对方拒绝了,觉得两人还是暂不见面为好。毕竟二人都是班子成员,同属崇诚系,已经很引人关注甚至遐想。并且纪检书记身份本就敏感,少接触对二人都好。
至于王伯举,虽然也算老乡,但赵林然却没有接触意愿,想必王伯举也不感兴趣,互不搭理最省心。
在过去的几天里,赵林然还是重点写方案,前后共完善了五次,终于弄出最满意版本。
再次浏览之后,赵林然再没发现瑕疵,于是拿起电话,打给县长秘书,预约汇报时间。
“嘟嘟……”
占线中。
过了十分钟再打,电话还占线。
赵林然只得放下听筒,心中暗想:要不要上门去约?尤县长到底在不在?什么时候有时间。
“叮呤呤”,
就在赵林然犯嘀咕的时候,电话响了,正是县长秘书号码。
“叮叮”,
赵林然正打算拿起听筒,手机弹出短消息。
【赵县,我有急事。现在有时间吗?】
看到短消息内容,赵林然赶忙收回右手,迅速回复消息:【过来吧。】
时间不长,宣剑来了,进门后马上查看左右。
“放心,说吧。”赵林然点头示意。
宣剑快步来到近前,低声道:“常宝的底细查出来了,依仗不小,有些麻烦。”
“难道是省部一级?”赵林然语气轻松,但心里还真怕是那样。
“这倒不是。”宣剑近一步靠前,“他是尤县长亲小舅子。”
“什么?确定吗?”赵林然不由一惊,以前真没往这方面想。
宣剑很是肯定:“确定。常宝只有一个姐姐,名叫胡小荣,随母姓,常宝随父姓。常宝籍贯在外市,父母亲人也都在原籍,他也是十年前才来的,不久就开了煤窑。姐弟不同姓,又刻意隐瞒关系,因此知道的人很少。常宝来的时候,尤金豹还是县委副书记,刚刚代理县长。经过这几天调查,虽然没发现尤金豹直接参与煤窑证据,但常宝能够十年霸着富矿,安然无恙发大财,甚至好多部门为其保驾护航,绝对离不开尤金豹的庇护。”
“哦,原来是这样。”赵林然心情不禁沉重。
虽说尤金豹级别没那么吓人,但县官不如县管,而人家既是县官又是县管,看样子对书记都不鸟,能帮自己查小舅子?再说了,常宝明显就是仗着尤金豹,若说尤金豹不知情,怎么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能指望尤金豹支持,让他知道都不行,否则什么也查不出来,而且还会惹来麻烦。
但自己要想管好煤炭产业,小煤窑治理绝对绕不开,拿常宝的煤窑开刀再合适不过,毕竟自己已经掌握好多证据了。
可这绝非小事,涉及方方面面,仅靠自己现有职权,肯定操作不成,也根本无法操作。
假如不先从常宝开始呢?那又从哪里切入?对其他家情况一无所知呀,也不可能再扮傻子进煤窑了。
再假如,暂时不动小煤窑,先尽量规范呢?
这个想法刚一出来,赵林然立即否掉:太理想化了。
小煤窑就是矿主和背后关系的摇钱树,怎能容人修剪其枝杈?要么不配合,要么阳奉阴违,一旦拖延下去,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若要治理小煤窑,必须以快制快,否则绝对被动。
可怎么说动尤金豹?没有尤金豹指令的话,又如何调动相关资源?
简直无解呀。
赵林然可真犯了难。
“笃笃”,
正这时,响起敲门声。
在赵林然示意下,宣剑走过去,打开屋门。
“赵县长,有事吗?看您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那时候正对外联系,占线,没接上。”进来的是县长秘书。
“打你那去了?怪不得打不通呢。”赵林然显得很惊讶,“不好意思,那就是打错了,下来我再好好核实一下。”
“没关系,没事就行。我还以为您有事约县长呢,他正好现在有时间。不打扰了。”对方说完,退了出去,但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还副县长呢,电话都会弄错?
“噔噔噔”,
听到脚步声远去,宣剑又开门确认了一下,这才关好屋门,回到桌前。
注意到赵林然脸上笑容,宣剑下意识地问:“您这是有办法了?”
赵林然笑着摇头:“不是,我是在笑我自己。在你来之前,我还打算预约时间,向那位汇报治理小煤窑方案呢,结果连打几次他秘书电话都占线。后来人家回过来了,我正要接的时候,你发来了信息。这不人家主动上门服务了吗?”
宣剑也跟着庆幸:“幸亏差了那么一会儿,如果人家看到您要动他小舅子,这疙瘩就彻底结下了,方案也会跟着彻底漏底。”
“哦,我明白了。”赵林然忽的拍拍脑袋,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要亲自抓那些,只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