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来。”老顾一手一个,扯回了大力、二牛。
然后到了老虎近前,麻利得解开对方领下两粒衣扣,又摊开了两边衣领。
再之后拿过身侧挎包,从里面取出一个便携式氧气瓶和几个水瓶,很麻利地为老虎吸上了氧。
“呼……”
不多时,老虎长嘘一口气,醒转过来,“我怎么啦?”
这次老顾没有发火,而是做了个噤声动作,再次给对方吸氧。
又过了两分钟,老顾收起氧气瓶,示意三人一起过来:“扶着他,跟我到那边,原想着过一会再去换气,谁知道他这么差。”
三人马上到了近前,扶着老虎,跟在老顾身侧,来到了左前方一个岔口处。
“呼”,
顷刻间,一股新风吸入,人们胸口顿时轻松。
“自然风吗?”赵林然正要脱口而出,意识到傻子身份不符,赶忙及时闭嘴。
老顾好似看明白了意思,缓缓讲说出来:“这里通那边,那边是一个废弃洞,后来被挖开了,专门用于通风。”
“不是应该有通风设备吗?”大力四外打量着道。
“有是有,就是少呀。”老顾声音里满是无奈。
众人也跟着沉默起来。
透了有十分钟气,老顾又把大家带到工作面,继续干活。
大约每两小时换一次气,虽然人们偶有憋气,但慢慢反而适应下来。
“等着,别动。”
第三次到岔洞口换气时,老顾让他们四人等着,他独自向来路走去。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老顾回来了,手里拿着四个矿灯:“换了。”
四人分别接过矿灯安上,替换下了先前的那个。
“还不错,知道电不足了,怕咱们中途没电,回去看不着。”二牛倒很知足。
老顾冷哼道:“想什么呢?不再换一个,接下来六小时用什么?”
“六……一共十二三小时?不是八小时么?”
“对呀,我表舅在矿上就是八小时三班倒。”
“一天就该八小时呀。”
大力、二牛、老虎纷纷表示不解,但老顾根本没理他们,而是转身奔向工作面,他们也只好跟了过去。
随着时间推移,离下班越来越近,但人们却越来越力气不足,关键是肚里空得厉害。再有肉的包子,也扛不下来十二小时呀。
“回去我就走。”
“不干了。”
二牛、老虎纷纷表示离开,大力倒没说什么,不过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只怕没那么容易吧?赵林然并不说话,但心里却在腹诽。
终于到了时间点,众人拖着一身疲惫,坐罐笼到了洞外。
“你们也太怂了,五个大男人,就弄这么少?”老顾几人刚出罐笼,一个秃头男人张口便骂。
“老子不干了。”老虎当先回怼。
“老子不管这事。”
“你怎么能不管?就是你开车拉我们来的呀。”
“有种找兔哥,没种别逼逼。”秃头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虎三人还要上前理论,被老顾一句话吼了回来:“要嫌睡觉时间长,就数星星去。”
是呀,现在可是后半夜,上哪找兔哥?
三人这才没了脾气,跟着老顾先到更衣间取上衣服,然后又去了浴池。
“这,这就是浴池?还不如我家猪食盆呢。”
一间仓房里,有个水泥砌的池子,池子边沿已经坏得不成样子,池里水黑乎乎的,一股酸臭味。
老顾没理老虎的唠叨,很快脱得精赤,走进了池子里。
大力、二牛、老虎也只好照样学样。
只有赵林然没进池子,而是从外面水井里打上凉水,自个浇到了身上。
这倒并非他嫌弃池子脏,主要是担心弄掉化妆后,引起他们惊讶甚至怀疑。
“傻子火力就是壮。”老虎还在池子里揶揄,却不知赵林然日常也洗凉水澡,早就锻炼出来了。
洗完之后,在老顾带领下,到了食堂。
还以为是下午那个食堂呢,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下午的食堂贴着瓷砖,摆着转盘圆桌,装着吊扇,真像那么回事。
而现在这个,土坯子垒的,墙上水泥早就破损不堪,不时掉着水泥粒,电灯上油泥起码一寸厚,油泥味浓重。
“咣”,
饭菜上桌时,几人更是傻了眼,一盆子稀粥,还有几个发馊的玉米面团子,一盘臭咸菜。
“就吃这呀?还不把人饿死?”
老虎刚一张口,便被油腻的厨子怼了回去:“夜宵吃得太饱太油,对脾胃不好。”
稀粥也得喝呀,总好过挨饿,众人闷着头吃了夜宵。
“奶奶的,纯属他妈忽悠人,骗子。”老虎边走边骂,忽然吸起了鼻子。
“尿骚味,臭脚味。”二牛还捂住了鼻子。
“进来,那块空地,你们看着睡吧。”老顾招呼一声,进到屋里,倒头便睡。
四人跟进屋子,看着大通铺上几十个脑袋,嗅着混合的臭味,不由得阵阵恶心,阵阵眩晕。
“明个一准走。”
“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