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愣住了。
静悄悄的大厅里,数百只明亮的眼睛,正热切地看着自己。上至副主任,下至普通职员、后勤工人,五十三人全在。
赵林然故意轻松地说:“下雨截这儿了?雨也快停了,都回吧。我也再休息一会儿,天亮就走。”
“主任,您一直光明磊落,咋这次偷偷摸摸呢?”瞿咏梅哑着嗓子道。
“聚餐没时间也就罢了,道个别也没时间吗?呜……”于陆哭着扑了过去。
“主任,呜……”其他人纷纷扑到近前。
一时间,大厅里哭成一片,大男人们也掉了眼泪。
“诸位兄弟姐妹,江湖路远,后会有期。”赵林然重重抱拳,猛得冲出人群,上了汽车。
“走。”
得到赵林然指令,宣剑直接启动汽车,汽车箭一般蹿了出去。
“主任!”
“您可要回来看我们呀!”
人们扑到院里时,汽车已经驶出老远,但仍旧不停地追赶着。
“吧叽”,
“吧叽”,
泥水弄脏了鞋子衣服,细雨淋湿了发丝脸颊,但人们不管不顾,哭着喊着,好似疯了一般。
“快。”
在赵林然再次要求下,宣剑直接油门到底,很快冲上主路,消失在蒙蒙细雨中。
再看不到车后那些身影,赵林然黯然转身,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刚才之所以那样绝决,并非赵林然不近人情,更不是耍酷,实在是不敢过多耽搁,生怕自己人前失态,也担心更难走脱。
车轮滚滚,时光匆匆,东方天际泛起白色。
天光大亮时分,汽车进入乌鑫县界,赵林然神情稍显沉重:此次乌鑫之行,免不了惊涛骇浪甚至血雨腥风呀!
正这时,手机响了。
电话刚一接通,便传出宁卫军声音:“史大粪不见了!”
赵林然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个情况?”
“说不清。有人说他昨晚被洪水冲走,有人说他饿死在山沟里了,反正今天一早没见他,以往他可是天不亮就上街了。也可能是前两天就没露面,但人们是今早才注意到。”
宁卫军说到这里,又补充道,“对了,昨天我听说金有财保外就医了,这次好像是真有病,病得还不轻。”
“我知道了。”赵林然缓缓说过,挂断电话,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