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说,那些受处分干警虽然有错误,但并非主观意愿,而是被动执行,县里可否考虑从轻处理?这主要是三十九名受害人的意思,我只是受他们所托而已。”
赵林然说出了想法后,特意询问,“王书记,我这算不算挑事?”
“这,你……”王伯举神色难看之极,简直就像吃屎了一般。
短短一日之中,几次在赵林然手里吃瘪,而且这次更甚之前,不但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嫌疑,还变相得罪了那些干警,王伯举怎不难受?
此时开发区众人和三老都附和起来:
“赵主任说的,正是我们的意思。”
“那些干警毕竟是执行命令,完全身不由己,应该以教育为主。”
此时,受处分干警全都满眼感激,尤其敬服赵林然的人品。
孟飞龙与于树成简单商议后,给出回应:“既然受害人都说话了,我们下来再研究,给我们一些时间可好?毕竟需要走程序,不能太过随意。”
“谢谢县长广纳忠谏。”赵林然马上接话。
孟飞龙真是哭笑不得:你小子也会拍我马屁?千万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其他人也夸县长胸怀宽广,并恳请县里认真考虑大家意见。
孟飞龙心情不错,表示一定认真对待,带着所有人马走了。
大部分村民也很快离去,但仍有十多人没走,其中包括三位传承人。
赵林然特意来到三人近前,深深一鞠:“实在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大家。”
三人全都闪开,苗乾元马上说:“赵主任,你这是什么话?是坏人使坏,你也是受害者。”
“你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我们,还能把我们完好无损地救出来,这是大恩大德,我们怎还能怪罪?那不成香臭不分了吗?”孙行悟讲此话时,还特意看了王伯举离去方向,顿时惹得人们一阵大笑。
“先别顾着笑了,说正事。”
屈突岩双手连连下压,待到现场安静后,这才一本正经地说:“赵主任、开发区各位,我们仨刚刚已经商议,决定与贵单位合作。”
听到这个表态,瞿咏梅等人全都面露喜色。
赵林然同样高兴,但还是冷静地说:“感谢三老厚意,只是三老不必感情用事。”
“我们不是三岁小孩了,不会一时冲动。固然我们被各位尤其是赵主任感动,但我们分得清轻重,决定合作完全是为了发展,为了给子孙后代多留下点东西。”苗乾元说得无比认真。
孙行悟也跟着点头:“那些东西已经传承了千百年,绝不能断在我们手里,否则就是千古罪人,以前我们太狭隘了。”
既然三位传承人想得这么通透,赵林然也不再矫情,而是把众人请进会客室,进行了坦诚的沟通。
三位传承人没有过多要求,只是表示三人能力有限,能做的只是本门那些东西,科技创新和资金投入还需要开发区想办法。
这本就是计划的合作模式,开发区自然没有任何疑议。因此交流非常顺畅,除了个别涉密内容外,重要事项都谈到了。
中午的时候,为了不给开发区增添麻烦,三老以“需要尽快休息”为理由,坚持拒绝了午宴邀请,返回各自寨子。为此赵林然专门让司机去送,还顺带给三老带了许多礼品。
吃过午饭后,匆匆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两点半,开发区召开全体员工大会。
于树成主持会议:“各位同事,我很感动,也很自豪!感动于大家积极向上的精气神,感动于诸位勇于争先的昂扬斗志,感动于大家团结协作的崇高品质,感动于各位应对外来挑战的无畏气质与高超手段。我向大家鞠躬了!”
说到这里,于树成离开主位,专门站到空地上,深深弯下腰去。
人们一时无所适从,有人愣在当场,有人对着鞠躬。
于树成直起腰身,仍旧站在原地开讲:“远了不说,就讲刚刚发生这事。面对群情激愤的乡民,面对飞扬跋扈的艾壮雄,面对气势汹汹的县领导,大家没有怯懦、没有蛮干、没有自乱。在这里尤其要表扬几位女同志,平时看不出来,一个个文文静静的,个别人甚至稍有柔弱,可在关键时刻一点不孬。就说瞿副主任吧,以前我觉得她矫情、爱搅理,今天才发现我错了,原来她有勇有谋、有胆有识,之前只是没机会展示而已。”
“书记,您过讲了,我为过去的不懂事道歉。”瞿咏梅有些语无伦次,因为她太激动了。
以前于树成不但没夸过自己,甚至为帮李大杉撑腰而给自己小鞋穿。现在她看得出来,于树成不是忽悠自己,绝对是在说真话。
“其他人就不一一提及了。”
于树成稍一停顿,随即发问,“这一切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人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赵主任的到来。”
于树成话音刚落,人们立即响应:
“对,自从赵主任来了,我们更有干劲,更有奔头。”
“赵主任脑子灵,方法多,干工作效率高。”
“赵主任对事不对人。”
“感谢你为开发区带来的积极变化!”于树成压过众人声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