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里,经过冰袋冷敷、喷抹白药等治疗,苏梓妍崴脚部位消肿明显,痛感也减轻好多。
赵林然退掉房间,搀扶着苏梓妍上了汽车,一同离开宾馆。
刚坐到车上,苏梓妍就给沈若琳打电话,结果手机不通,固话没人接,于是又打给了其助理陈娅馨。
“陈助理,沈总电话怎么不通?”
“沈总出车祸了。”
“什么?”苏梓妍惊呼出声,赵林然也一脚点住刹车。
“人没事,只是车撞了墙,也没伤到别人。”
听到陈娅馨这么说,苏梓妍才长吁一口气,继续追问:“那她现在在哪?我找她有事。”
“沈总已经离开县里,说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要不给她司机打电话?”
“不在县里啊,那就算了。”
结束通话,车里静了下来,一下子很是沉闷。
过了一会儿,苏梓妍埋怨起来:“都怪你,非要带我上宾馆。如果她没看到那一幕,就不会误会,也不可能发生车祸,幸好没伤到人。”
“当时你脚肿得那么厉害,我担心有骨裂,肯定不能在车上弄了。”赵林然回道。
“还不赖你?偏那时候跟我说内奸。”
“是你非要追问的。总不能在镇里说吧。”
“要不是因为你,他能针对我俩吗?”
“好好好,赖我关停石场,赖我影响他得好处,赖我阻挠他们胡作非为。”
“噗嗤,咯咯咯!赖你就赖你。”苏梓妍也被自己无理取闹逗乐了,但还是撒了娇。
随即幽幽得说:“其实她那人也不错,挺好相处的,只要她不跟我抢……就是有时候挺讨厌。”
赵林然清楚对方指的什么,一时不好接话,干脆就没吭声。
苏梓妍也没再说话,不多时竟然呼呼呼睡着了。
两个多小时后,赵、苏二人回到镇里,史霄汉恰好也刚下车。
看到苏梓妍很艰难地挪下车,史霄汉不由得震惊:难道她是第一次?还是说太激烈了?
“苏书记咋得了吗?”
苏梓妍听到询问,转头看去,发现竟是史霄汉,脑中不禁冒出“内奸”二字,脸上也跟着变色:“崴,崴脚了。”
崴脚了?咋不说拉胯?看你那变毛变色的。
史霄汉心中好笑,话里有话:“以后可得注意,一不小心就留病根了。”
“是,以后注意。”苏梓妍下意识瞟了眼赵林然,心里话:都怪你。
史霄汉自然看到了,不由得腹诽:当众也不避讳,果然是突破了呀。
正这时,组织、宣传两委员过来,搀着苏梓妍离开了。
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史霄汉不由得暗自冷笑:现在你说啥算啥,就等着沈若琳来揭开谜底吧,那将是一个无比刺激的场面,到时你们又该名扬全县了,不,起码闻名全市。
“嗝嗝,呵呵,嗝。”想到期待的场景,史霄汉心花怒放,打着酒嗝离去。
可是一天一天过去,直到本周接近尾声,史霄汉都没等来沈若琳大闹柏墨镇,也没听说有关部门接到相应举报,更没有沈氏胜天风投撤资的消息。
史霄汉不禁起急,却仍然充满期待:也许事情正在酝酿中,很可能下周就彻底爆发、多点开花了。
在过去的几天里,赵林然依旧忙得不可开交,但暗中却在调查那件事,总觉着沈若琳打上门不是偶然。
从目前来看,史霄汉的嫌疑最大,一是那天上午没在镇里,好像只比自己早回镇里十来分钟;二是史霄汉动机充足,亡赵之心不死,之前已经有过先例;三是近期略显张扬,好像已经稳操胜券一般,尽管对方极力掩饰,但还是能从神情中感受到一二。
现在缺的就是过硬证据,只要能坐实一件事,其他几件也就串起来了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赵林然忽然发现了线索——《兴镇富镇实施方案专项财务报表明细》。
赵林然指着其中一项开支:“这是他报的?”
苏梓妍点头回应:“对。票是小候一起拿去的,但数额超过两千,我特意问了一下,小候说是史霄汉让他报的。”
“‘同福餐馆’,看到了吧?就在那个药店对面,日期也正是那天。”赵林然进一步引导。
“这么说,他看到了咱们,然后又告诉沈若琳,沈若琳就找到了……不对呀,沈若琳怎么知道哪家餐馆。”
“叮呤呤”,
正这时,手机响了。
赵林然做了个手势,进到里屋接通来电。
苏梓妍跟着走了进去。
“现在已经查明,当初把稿子发给境外网站的人,曾收到过一条消息,消息内容就是‘用计划五:崇诚县柏墨镇党委副书记、镇长赵林然跑了。’,此人回了信息‘明白。一定原汁原味,如实记录。’。持有发消息号码的人,应该就是始作俑者,只是户主却从没有过这个号码。”对方声音有些特殊,显然是做了变声处理。
“哦?”
赵林然不由得心中一动:“调出此号码联系记录,包括通话和发消息,还有近一周的活动轨迹。”
“好的。”对面应答一声,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