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里后,赵林然和柯骁直接去了会议室。
除了书记史霄汉,其他委员、副职都到了,妥妥的党政联席会规模。
“涂大力,这些天去哪了?”
赵林然进屋便发火,他要抢占先机,因为他感觉此时开会很蹊跷。
面对镇长质问,涂大力倒是不慌不忙:“也没去哪,就是家里有点小事,忙活了几天。”
刻意强调“小事”,却又好几天不来,人们都听出了挑衅意味,赵林然焉能感受不到?
“现在正是洪涝多发季,塌方、泥石流风险极高,防洪防灾责任重大。身为常务副镇长,又分管工矿企业,在镇长外出培训期间,为了家中小事缺岗,你称职吗?”
“镇长大人,谁家没有大事小情?就我涂大力不能有?再说了,镇里好几位副职,还有那么多职能部门,我已经做过安排,并随时保持电话联系,请个假都不行?”
“你跟我请了吗?”
“跟书记请假不行啊?何况你又不在镇里。要不让书记向你汇报?”
小子有恃无恐啊!
感受到涂大力爆棚气焰,赵林然换了话题:“我在去省里培训前,特意强调,涉及到扩产增项的报告,一律不得签字。你当时也点头应允了,可又为什么给金财签字?谁给你的权利?”
“谁给我的权利?你……”
涂大力话到半截,正好史霄汉进屋,于是赶忙闭嘴,赵林然也暂时没再追问。
史霄汉从进门就黑着脸,待到落座后,脸色更加阴沉。
“咔咔”,
史霄汉一改故意咳嗽套路,用茶杯盖连刮杯身,更增添了现场凝重气氛。
待到众人目光聚来,史霄汉直接甩出一封信:“涂大力,怎么搞的?必须给个交待。”
什么情况?赵林然有些不明所以,其他人也很发懵:按说在这种情况下,主子一般不会给随从难看的。
涂大力拿起信封,抽出信瓤,展开纸张。
“读出划线部分。”
在史霄汉提醒下,涂大力朗读出声:“涂大力和石场关系过密,私自给金财扩产签字,请镇里细查。”
“停。”
史霄汉抬手打断,“这是一封匿名信,落款是柏墨镇有良知者,专门举报你和金财石场关系,你做何解释?尤其金财扩产的事,上次不是搁置了吗,镇府怎么又启动,跟党委汇报了吗?”
“镇府不可能启动,这是他的个人行为。”赵林然沉声道。
涂大力急忙接话:“赵镇长,你不能这样呀,我可是按您意思办的。”
嗯?赵林然不由得微微皱眉:“我的意思?我什么时候让你办了?”
“你是没直接跟我说,可金有财讲,他跟你已经谈好,还说绕过镇里找县里办手续就是你的主意。”涂大力显得很委屈。
“金有财说什么你就信?”史霄汉插了话。
涂大力回道:“本来我也不完全信,可人家的确拿着县里全套手续,而且上月赵镇长的确说过金有财听他的。就在食堂外面说的,当时他们几个副镇长也在,可以问他们。”
听到要牵涉自己,其他副镇长全低下头去,心中暗骂涂大力阴狠。
史霄汉目光扫过这些人,最后落在赵林然身上,意思不言而喻:需要当场对质吗?
赵林然自然明白史霄汉意思,于是干脆道:“那天是为了劝走石场职工,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依旧签了字,分明是故意混淆是非。”
“是吗?你当时可没这样讲,而且分明是炫耀呢。”
涂大力说到这里,忽的拿起手机,做了投影,“这又怎么说?”
屏幕上出现几张照片,有礼炮、红绸花、礼仪人员,还有盛装男女,每张也都有赵林然身影。
“这分明是剪彩仪式嘛!”
“金有财亲自开车门,还有那些石场负责人,笑容多真诚。”
“镇里这么多人,都不知道这事,为啥就你去了?”
“你别讲什么突击检查正好赶上,哪那么巧?再说了,现场已经准备好一切,可能是被突击吗?”
涂大力手指屏幕,言之凿凿,“前些天你说过那种话,现在又出现在这种场合,现在反倒指责我理解有误,这不是瞎眼说瞎话吗,也太双标了。”
柯骁忍不住插话:“涂大力,镇长就是去检查工作,还在……”
“柯副镇长,照片上也有你,现在说这种话,不合适吧?”
史霄汉轻飘飘一句话,柯骁只得中途闭嘴。他清楚,即使自己辩解再多,也不会被采纳的,而且不采纳理由充足。
涂大力提高了声音:“书记、各位同仁,大家都见到了吧?举报者固然是好意,但我是冤枉的,我只是奉命行事。既然要给举报者一个交代,就应该深究,从赵镇长身上找原因,这才是源头。”
“是呀,追根溯源才是根本解决办法。”史霄汉点头赞同。
赵林然是看出来了,又在演双簧,涂大力与史霄汉合演,也是在配合金有财演。
这是急了,根本不再掩饰,直接跳出来了?
彻底看清楚这些,赵林然也不再虚与委蛇,直接道:“没必要揣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