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当年年轻气盛，匆匆一瞥，心神动容，再也无法忘怀，只那一眼，却永远也无法抹去因她而留的痕迹。
当年她花容月貌，千姿百态，明眸似水。
他与之擦肩而过，心中却生万种念头，是夜辗转难眠，白日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心已被夺。
然，古月瑶早已倾心他人，两人如胶似漆，琴瑟之好，眼中哪里容得下他人。
他心中晦暗，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心中之梦罢了。
但天道无常，许是上天被他痴情所动容，古氏拆散两人。
他心满意足得偿所愿，奈何只得其人，未收其心。
饶是如此，他也全心全意，激动万分。
虽心有芥蒂，但心中甚是满足，以为日久天长，总有一天，他能收心。
只是事与愿违。
百年光景，他千方百计，黔驴技穷，依旧不得其心，仅仅换得对方一丝愧疚……
今日古月瑶落泪，也算得到其心，他心满意足，不再奢求什么，本还有一丝希望感存亡，如今他再也没有丝毫奢望。
这次虽失己命，却得妻心，也算死而无憾了......
“不，不是的，你并非过客，柳辉，你绝非过客，你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不是过客！”古月瑶泪水依旧徐徐落下，声音微微发抖，目光迷离，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柳辉。
“当年，我黯然销魂，是你无怨无悔，伴我左右百年，而今我终于明白了，我所要的，正是平平淡淡，白头偕老，莫过于此。”古月瑶紧紧拥抱，自从初恋死后，内心从未掀起如此波澜。
“月瑶......”柳辉感知柔嫩玉臂紧紧环绕自己脖颈，额头埋在自己胸前，心中顿时安静了。
终于得到你的心了么？或许吧。
他轻轻环住古月瑶的腰肢，亦是紧紧抱住，贪婪地呼吸古月瑶身上的气味，他永远记住了这个气味，这幅容颜......
“咳咳！”古云干咳两声。
古月瑶与柳辉依依不舍分开，周围已然到来数十人，皆是古氏高层，接下来，恐怕就是对柳辉的审判！
古月瑶目光坚定，心意已决，泪水不知何时已然止住，深深的忘了一眼柳辉，语出惊人道：“诸位，今日我古月瑶愿替柳辉而死，若他死，我也绝不独活！”
柳辉心中微颤，没有想到古月瑶竟然会为了他做到这种程度，看来月瑶真的接受了......他再次绽放出笑容，不过眼眶却不由流下一滴泪水。
怎能让你为我而死，这一切怎能怪你......
柳辉再次握住古月瑶的玉手，握得很紧很紧，面对数十位古氏高层，他神色淡然，心无波澜。
“柳辉，‘神鸟露’乃是古氏至宝，你应当知晓此物有多重要，唯有你以死谢罪，才能解除我等心中愤怒！”某个古氏族人大喝道。
“柳辉，你害我古氏实力大减，‘神鸟露’乃是我古氏立足之根本，今日你若不死，我誓不罢休！”另个古氏族人怒吼道。
接下来，还有多人指着柳辉怒骂，完全没有在意方才古月瑶所说的话，全然被怒火填满，他们眼中只有柳辉。
古云轻轻叹气，目光注视着柳辉与古月瑶，心中唏嘘，当年，若不是那件事，或许就不会有今日。
“所有事情，皆因我古月瑶而起，一切因果由我承担，恳求诸位放过柳辉！”古月瑶声音发颤，继而嘴角溢血，脸色惨白。
柳辉心有所感，转头望向古月瑶，见对方气息虚弱，面色惨白，连忙查探。
可古月瑶已经御使灵力冲毁了五脏六腑，破坏了全身经脉，阻断了生机。
“月瑶！”柳辉轻轻扶住古月瑶的娇躯，心中剧烈颤抖，泪水不住落下，浸湿了对方的衣衫。
他轻捧古月瑶的脸颊，神色极为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我而死，月瑶，不是让你好好修炼，不是说了将来化婴之后弥补这一切吗？为何，为何......”
柳辉抱着古月瑶，失声痛哭。
众人对这猝不及防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有人想要前去为古月瑶疗伤，却被古云制止。
“不用去了，月瑶心意已决，就算救回来，也是个行尸走肉，如此对她来说，许是最好的结局，我们对不起她......”
古云叹气道。
古月瑶伸手轻抚柳辉脸颊，似乎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夫君，我......爱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柳辉感知古月瑶身体一沉，知道她已然身死道消，紧紧将其搂入怀中，喃喃道：“傻瓜，你若死了，我若或者还有什么意思。
“月瑶，我这就来陪你！
“让我们做一对亡命鸳鸯，你我虽没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此，我心足矣！”
他随即亦是面色惨白，嘴角溢血，气息骤然虚弱，很快没了气息，身死道消，但抱着古月瑶的手，却仍未松开。
众人所见，柳辉半跪在地，紧紧抱住古月瑶，全无生气，死了，两人都死了，自杀而死。
“哎！”
古云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寂静，众人亦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