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啊,你说这鬼天气,这雪啥时候停啊。”
窗外天地泼白,鸟雀无踪。
刘子希坐到蒲团上朝着掌心哈口气,搓了搓手,随后放到火盆上取暖。
他来到这大梁已经半个月了,便宜老爹是冠军侯,封狼居胥的人物,三代单传,就他这么个独苗苗。
可这孩子生下来就有点憨,一家人更是怜惜,自小就是有求必应,所以养成了这么个纨绔性子。
只是所有人不知道,半个月前落水发个高烧的刘子希,里子已经换了个人。
“少爷是想去勾栏了吧!”
“还是你小子懂我。”
主仆二人撑着头看着这仿佛下不尽的雪。
“少爷!前头传旨的公公来了!”
正在刘子希百无聊赖之际,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冲进他的小院里。
刘子希朝那报信的小厮招了招手,小厮言听计从的走到他面前,谁料刘子希抬起脚就给了他屁股上一下。
“大惊小怪的,圣旨来了关我屁事。”
小厮脸都挤做一团,揉着屁股讨饶。
“是...是给少爷您的圣旨!陛下要给你赐婚呢!”
刘子希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刘子希带着刘旺走到前院,果然陛下身边的掌印太监林伴伴已经坐在正堂里品茶了。
老爷子坐在首位上,面色有些难看。
“既然世子来了,那咋家就先宣旨了。”
林伴伴站起身来,展开圣旨,堂中所有人都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冠军侯世子,温良如玉,品格端正,朕甚喜,恰至婚龄,特赐婚南阳公主,择日完婚!”
林伴伴念完圣旨,刘子希傻了眼了。
南阳是谁,那可是把他推下水的人啊!
南阳的名声,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道理在她面前就是此路不通,蛮横无理到什么程度呢。
刘子希不过是和她说了句话,就觉得刘子希觊觎她。当着国子监同窗和夫子的面,一脚就给他踹了下去,这天寒地冻的。
若只是这样都还好,可落下水的时候他慌乱之下还把南阳也拽了下去!
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了,更别说她还是害死刘子希的凶手。
这要是个别的公主,这不做官就不做了,当个闲散人都行了,哪怕她要找十个八个面首,那各玩各的也没关系。
可这是南阳啊!这要是凑一块,别说做官了,活的过结婚那天晚上吗?
林伴伴似乎十分满意刘家人现在的表情,脸上的笑意都浓了些。
“世子接旨吧。”
老爷子一个劲的给刘子希使眼色,让他不要接,但是刘子希斟酌再三还是接下了。
林伴伴见事情完成得这么轻松,再欣赏了一下刘老爷子那憋着怒气的样子,拍了拍衣袍。
“那咋家就回去复命了,世子就好生准备吧,告辞!”
林伴伴走后,老爷子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儿卖了一辈子的命!竟然要断我刘家的后!
憨儿,你怎么就答应了啊!”
刘子希怎么会看不出皇帝此举的意图呢,皇帝的年纪不小了,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后路了,到时候新君即位,若是有功高盖主又手握重军的老臣...
但是这个圣旨他不得不接,应该说皇帝更希望刘子希不接,这样收拾起刘家更有由头了。
刘子希走到老爷子身边,捡起地上的茶具,给他换了杯新茶。
“老爷子别生气,这不是才订婚吗,只要那南阳自己退婚不就行了?”
老爷子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不温不怒的孙子,有些诧异。这娃咋变聪明了?
“我日日寻花问柳,在外面豪掷千金。难不成南阳还能喜欢我不成。”
老爷子刚刚升起的感慨立马就熄灭了,笑嗔了刘子希一眼。
“你小子就是变着法的找你祖父要钱!”
“说吧要多少!”
“五千两。”
刘子希笑着比出个五,老爷子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让官家陈伯拿了银票交到他的手里。
刘子希看着手里的银票一时间不知如何吐槽。
自己还是要的保守了,下次再多要些。
刘子希拿着银票带上刘旺就出了门,地上满是积雪,马车都跑不了。
刘子希拿出自己特制的鞋套套在了脚上。原本的鞋底太滑了,为了加大摩擦力,刘子希弄了一个麻绳绑的鞋套。
好用是好用只不过看着有些滑稽。
“少爷,这套子真好用。”
“以后你少爷我还能弄更好用的套子呢!”
“也是套脚上的吗?可到时候都没雪了啊。”
刘子希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刘旺笑出了声。
“那是给你弟用的。”
刘旺不解的挠了挠头,他没有弟弟啊...
“少爷,风月楼在后头吧!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刘子希摇了摇头。
“没走错,咱们今天就去南阳的公主府附近霍霍!不让公主看到还霍霍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