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发的情况,各人有各人的表现,那些原本想上前拉的,拍了拍胸脯心惊胆战的样子。
但更多的还是好奇来人的身份,秦南又顺着声音地由来处望去,只瞧见一个老妪杵着一个拐杖缓缓走来,身后跟着好几个姑娘。
秦南正猜测来者的身份,却听到一旁的阿蛮欢呼雀跃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高呼招手。
“奶奶!”
阿坝兴旺起来也就这几年的事,对于年轻的圣女阿蛮都是头一回见,更别说这位已经隐退的老圣女了。
旁的人不知道怎么对待圣女,主要还是会因为阿蛮年纪太小,加上没有架子。
但现在瞧着面前这老太太,虽是杵着拐,但走得是四平八稳,就连那步子每一下迈多少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
一头银步摇随着老太太挪动竟是没有多少晃动,那一身子蜡染的手艺,阿坝这些妇人瞧着管事这面前那图案就得个把月的功夫。
更别说老太太虽上了年纪,除了眼角那皱褶能瞧出些岁月的痕迹,那面色光滑的就像三四十的样子。
再说那通天的气派,别看那身旁服侍的姑娘们单个挑出来都是人间少有的美色,可就是这么多美丽的姑娘和老太太往那一站!
还是让人觉得老太太才是主角呢!
这回阿坝人可不敢像对待阿蛮那样了,统统右手抱拳在胸口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老太太是知道利害关系的人,没有去管那些阿坝子民,反倒是先到了睿王面前,大大方方福礼。
“见过睿王殿下,睿王殿下大驾光临,实乃我苗疆之幸。然阿坝地势小,发家时间短,不知礼数。还请睿王殿下恕罪。”
“我那不成器的孙女去汴京,多得皇家担待,老身在此谢过了。”
阿蛮是没见过奶奶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的,一时惊了,在她的印象里,奶奶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那些官员也是不理不睬的模样。
倒是一旁的沙目看得明白,凑到秦南耳边小声地道。
“老太太这是变相地为阿坝这次的行为像睿王道歉呢。”
秦南一听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老太太这高傲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有这般道歉的,也是睿王年纪小好拿捏。
睿王原本对阿坝是半分好感都全无了,只望着赶紧离开,再朝王兄去封信,让他敲打敲打苗疆提自己出气的。
但是这会这多年不出关的老圣女这般朝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王爷行礼,却让他一时间对之前自己的想法产生愧疚了。
他急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与老圣女,林尚书也起身将自己的椅子让与睿王。
但从这座次上来看,睿王还是低了老圣女一筹的,但没办法,人家年纪和地位摆在那。
老圣女一来,阿坝的子民们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更有人那是再三磕头,额头都磕红了。
“蛊神保佑,这事总算能了解了。”
老圣女坐定之后,也没有去管那边半死不活的乌齐叔侄两个,而是先朝阿蛮招了招手。
“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南和沙目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合着老圣女来了第一件事,还是要先给孙女鸣不平的。
阿蛮本来今天就受了委屈,这委屈是从小打到没经历过的,再加上在汴京,虽说处处优待,师傅也好,但终归不及在苗疆周围人千般宠的好。
一时间那股子委屈就涌了上来,金豆子吧嗒吧嗒就从眼睛里掉了出来。
“奶奶...我...”
还没说什么呢,老圣女就是一个眼刀递过来,阿蛮急忙收了呜咽声,一把扑到奶奶的怀里。
老圣女又露出慈爱和不忍的表情,一边拍着阿蛮的背,一边循循善诱地说道。
“出门在外哪有不受委屈的,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还有你出门前教你的你莫不是全都忘记了。”
前半段阿蛮还听得懂,最多就是想向祖母撒撒娇,后半段她就一头雾水了。
看着阿蛮一脸不解的表情,老圣女叹了口气,用扳指敲了敲她的脑袋。
“当初不是告诉你,不要轻易替子民祈福,你倒好,一晚上,我那殿里就收到许多愿,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肯定闯祸了。”
“那么多的愿,老婆子要是全还完了,只怕要一命呜呼了。”
阿坝子民们一听,原来这向圣女许愿这事,是真的能成的?
他们只听着家里先祖说过,若是遇上了圣女,向圣女许愿,便会显灵,这么多年过去,本以为是和求祖宗拜菩萨一样,求个心安,谁曾想竟然是真的?
老圣女说话中气十足,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说给这些阿坝子民听的,但是有那机灵的妇人急忙磕头道。
“我等无知,本以为只是乞求得圣女光辉庇护,不曾想却给老祖宗带来这么大麻烦,是我等罪过,我那愿景不过是我那儿子能有个出息,想来他若是知道做娘的苦心,自会奋进,若他不知上进,即便是老祖宗保佑也扶不起,我便收回那愿景,只求老祖宗延绵益寿,佑我苗疆。”
这妇人这话说得好听极了,先说自己愿望小,儿子自己能完成,所以请老祖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