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浮石结束了今天的课程,众新生都回到自己的住处,修整自己的仪容。
盗坤和高磊同秦南一样,都没有住在后山,所以三人结伴而行,想起刚刚从浮石老师那里听来的东西,盗坤眼神不断地往秦南身上瞄。
“大侠...不会真跟浮石老师说的一样你是...”
秦南虽然心中觉得有些巧合,但是却是不信的。
“那位仙人身死道消,怎会有后人,再说了我秦家祖辈这么多人,若真是仙人的后人,怎么会寂寂无名,非要等到千年之后。”
盗坤听了秦南的话,细想一下也有道理,而且那位仙人说起来是用弓的,秦家家传的是刀法,总不能老祖宗最厉害的东西反而不传吧。
众人再次聚集时,秦南随着老祭酒一同下了观星阁。
看到跟在老祭酒身后的秦南,众人都生出了无比的羡慕之情,能成为祭酒的亲传弟子,从入门那一刻,就已经高人一等了。
老祭酒的徒弟,无一不是名传天下,天资斐然,而仅仅只有四品的秦南,也成了其中一员,成了他们见面就要喊师兄的存在。
最恨的莫过于杨烈,在他的认知里,秦南今天拥有的一切本来都是属于他的。
他仇视的目光被秦南察觉到,四目相对之下,杨烈的嘴角微微勾起。
“都到齐了吧,那就走吧。”
老祭酒见人都到了,带着众人离开国子监,一路上老祭酒给众人说了面圣的规矩。
“待会到了宫里,切记多听少说,还有,万万不可直视陛下。”
杨烈作为首辅之子,自然不是第一次面圣,对这些东西早就烂熟于心。
“祭酒放心,方才我已向诸位同窗说明了。”
杨烈先是邀功,随后侧过身子,对身后众人莞尔一笑。
“待会你们就跟着我,就不会出错了。”
大家虽然对杨烈这个人不认同,但现下的情况,的确是跟着他会比较好一些。
杨烈心中暗自计划着,今天一定要扭转大家对他的看法,他阴冷的目光再次投向走在祭酒身后的秦南。
“小子,等着吧,今日我必让你身败名裂!”
杨烈的筹谋秦南自是不知,他现在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今天进宫,会不会见到自己的二叔。
宫里来的马车,早就候在国子监门外,对于国子监他们是一点都不敢马虎,见到老祭酒带人出来,急忙上前见礼。
“祭酒请,诸位监生请。”
门外停着十余两马车,最前面的天子座驾自然是为老祭酒准备的,但老祭酒却摇了摇头,拒绝了面前的太监,反倒是登上了秦南的马车。
但看太监们的反应,估摸着是见怪不怪了,毕竟每一次陛下都用天子座驾迎接,但是老祭酒都不肯上车。
这似乎变成了一种形式,梁帝对老祭酒的尊重,已经老祭酒对梁帝君臣之别的认知。
没有人乘坐的豪华镶龙马车在前面开路,剩下十来辆马车在后面跟着,车队浩浩荡荡地朝着那巍峨的皇城而去。
越接近皇城,秦南心中越是焦虑,他还在思考着会不会碰上自己二叔这件事。
老祭酒看着秦南攥紧的拳头和挺直的背膀,只是微微一笑。
“放轻松,今日有我在,没人能对你们动手,你们都会安然无恙的。”
老祭酒的话,就仿佛今日秦南他们几个就算犯下天大的事情都能全身而退,但秦南的话却出乎了老祭酒的预料。
“我是怕我对他动手。”
老祭酒一下子想明白了秦南说的他是谁,他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挑眉看向秦南。
“那你会动手吗?”
秦南不是莽撞之人,从他在新生测试的表现就能看出,他宁愿等到破晓之时再闯关也不愿意一开始做没有把握的尝试。
秦南设想了一下如果今日二叔秦楚在场,自己会如何,但就如老祭酒的问题一样。
“我不会。”
答案就和老祭酒猜想的一样,秦南攥紧的拳头也松了下来,想起和秦楚定下的三年之约。
秦南长舒一口气,靠在车厢上,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
“三年...”
...
马车驶进皇城,这里即便是七品以上的高手,也是不能在此御空而行的,到了皇城,就必须脚踏地面。
秦南都做好了下车的准备,但是始终没有见到马车停下的迹象。
杨烈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掀开车帘,向驾车的太监投去不解的目光。
“公公,为何不停车?”
他们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只见一声声盔甲上铁片碰撞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脚步声而来。
“见过祭酒大人。”
一队甲士恭敬地站在最前面的座驾前,虽然他们都知道老祭酒不在里面,但是该有的过程还是有的。
秦南看着这队人马,应该就是宫中的侍卫,这些人就连那些将士的修为他都看不透,为首之人无形中释放出的压迫感,甚至比秦南直面二叔秦楚是还要令人窒息。
“周指挥别来无恙啊。”
老祭酒没有掀开车帘,只是在车内平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