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发生了啥事?”
“听声音是八栋的,走走走,我们快去看看!”
几个大妈连扑克都不收拾了,跳起来就朝着传出声音的地方跑了过去。
这下陈浩倒也省事,跟着跑就是了,说不定这就是高晓娟家里闹出来的动静。
当然了,陈浩心里还是很着急的,看高晓娟那个样子应该是很懦弱温柔的一个人,他刚才一路走来,那些人都说高晓娟是一副战战兢兢很害怕的模样。
可陈巧就不一样了,她本来就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加上对高晓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肯定会跟欺负高晓娟的人打燃火!
这声音,没准儿.
想到这里,陈浩加快了步伐,幸好那些爱看热闹的大妈们也跑得飞快,所以他们只用了一分钟时间就到了。
这是一栋四层楼的红砖房子,墙体上爬着绿油油的巴山虎,八十年代很多国营大厂的宿舍都这个样子。
而现在,楼下的空地上还躺着一个摔掉了漆皮,碰出一个大坑的搪瓷盘子,很多邻居都跑出来仰着头看。
“你们也太过分了,她就不是你们的女儿吗?咋能牺牲大女儿去换小女儿的幸福?”
妈呀,还真是陈巧!
“关你屁事,你是谁呀就跑来管我们家的闲事,我警告你,赶紧走,再不走我通知厂里的保安!”
这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应该不是小姑娘。
“通知就通知,最好是通知公安局,我倒要看看,这新社会还有你们这种搞包办婚姻的父母!”
陈巧非常气愤,声音变得又细又尖。
“高晓娟,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带着这个泼妇到我们家来干啥?昨天夜里你一晚上都没回来,还以为你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结果竟然勾搭了一个女人!”
这话可就真的太尖酸刻薄了,而且还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我,我”
高晓娟抽泣着,听起来依然是那么可怜兮兮的。
“天,这高晓云也太厉害了,怎么这么说自己的姐姐?”
“可不是嘛,从小到大都这样!哪怕小了七八岁,可一直都是骑在高晓娟的头上拉屎!”
“这高其林两口子也真是,那心都偏到肚脐眼上去了!”
楼下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年纪轻轻的,嘴巴跟跟茅房差不多臭!死丫头,你姐昨天都被你们全家逼得去跳长江了!你们倒好,不但没有的担心她,还在家里炖大蹄髈,还有点人性没有?”
陈巧可没有高晓娟那么软弱,陈浩从楼下都看到她挥舞的胳膊了。
“再说一遍,关你屁事!你谁呀,凭什么到我们家指手画脚的?”
就在陈巧跟高晓云吵架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结果却被一位热心大妈给拉住了。
“高其林,你家晓娟昨天夜里跳长江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高其林,这就是高晓娟的父亲吧?
陈浩看了一眼,两人还长得挺像的,应该是真正的父女,可既然是亲生的,怎么会.
“你快上去看看吧,晓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厉害的朋友,正在你家给她撑腰呢!”
“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迁就董美丽了,她生的女儿是人,晓娟就不是人吗?那不也是你的种?”
“晓娟她妈要是还活着,这孩子也不至于受这么大得罪!”
从邻居们的口中,陈浩猜出了个大概,搞了半天这高晓娟和高晓云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而高晓娟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这位董美丽是她的后妈。
听了众人的话,高其林板着脸就跑进了楼梯口,陈浩一看这还了得,之前是董美丽,高晓云母女对阵陈巧和高晓娟,现在多了一个!
陈巧嘴巴利索,身体灵活健康,哪怕高晓娟不出声不出手,她也能对付那两个女人,可现在不一样了。
陈浩可不想让陈巧吃亏,赶紧也跟着高其林跑了上去。
这种老房子都是筒子楼,一层楼一个公共厕所加洗衣房,分成男女,然后每家每户都在楼道里拿蜂窝煤炉子做饭,过道里堆着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
楼下那个搪瓷盘子应该就是高其林家的,不知道是被陈巧丢下去的,还是高晓云丢下去的。
现在四个女人正站在楼道里对峙着,陈巧把高晓娟挡在了身后,然后手里还提着一根擀面杖。
另一个中年女人和年轻女子站在她的对面,样子也长得挺像,不过跟高晓娟的长相就有很大的差别了。
那个年轻女子又矮又胖,五官非常粗犷,要是再黏上胡子就跟个黑李逵一样!
中年女子稍微白一点,不过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你们在干什么?”
跑在陈浩前面的高其林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我们都被人打上门了!该死的,快把这个凶巴巴的恶婆娘赶出去!”
董美丽一看到高其林就哀嚎起来。
“爸,都是高晓娟干的!她自己理亏,还跑去找个帮手来打我和我妈,你看啊,我们家的搪瓷盆子都被这个女人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