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突然的温柔和肉麻把楚楚弄得十分难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再不走就迟到了，小心老板扣你的工资！”
陈浩伸手揽住了楚楚的肩膀，春寒料峭，三月初的夜晚还是凉飕飕的，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楚楚打了个哆嗦。
口口鲜是个规模很小的饭馆儿，不过四五张桌子而已，店铺门口的招牌也是油腻腻的。
在那个年头，这种苍蝇馆子可没有什么抽油烟机，厨师也缺少食品卫生意识，咳嗽声，炒菜声，吆喝声，闹成一片。
陈浩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像这样的地方，不久之后就会被社会给淘汰掉的。
“哎哟楚楚你咋个才来啊，你不晓得到了这个时候店里有多忙吗？搞快点去上菜！”
看到楚楚，满脸油光的胖老板就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
“李老板，我这就去，这就去！”
楚楚慌慌张张，本想把身上的帆布包交给陈浩保管的，可想了想，还是挂在了柜台的后面。
陈浩心里微微一酸，他是把楚楚伤害得有多深才会这样？
天色已经暗了，路灯陆陆续续的亮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山城夜景已经很迷人了，走在江岸上，可以看到稀疏的灯光连绵两岸。
可陈浩知道，多年以后会更美！
洪崖洞会变成一个网红打卡点，多少人会跑来拍照，说那是什么千与千寻里面的场景。
那时候的陈浩，已经坐拥千万，洪崖洞对他来说，只是一份纯粹的产业而已。
而里面那些林林总总的美食摊位，都是他餐饮公司旗下的，甚至那些网红厨师，也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你是来吃饭的不？”
老板热情的递给陈浩一支烟。
“不是，我是楚楚的男人，我．”
一听这话，老板脸上的笑容嗖的一下就不见了，那支烟也被他给别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走远一点哈，不要挡到门口！”
老板冷冷的丢给陈浩一句话，转身就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陈浩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不管什么时代，人都是有势利眼的。
所以，他就更得努力向上了。
蹲在路灯下，陈浩抽着他的软红梅，打量着进店的客人们，多数还是衣着简朴的下班工人，或者准备上夜班的工人们。
他们对餐饮的要求不高，只要热乎乎的垫吧垫吧就够了。
可陈浩也看到了，口口鲜那口大蒸笼里面的米饭，其实已经都没有冒热气了，应该是下午就煮好了的。
至于饭菜的味道，陈浩凭借着多年的餐饮经验，一闻就知道那些油有多么的不健康。
反复使用不说，油的来路也不明，压根儿就没有菜籽油的清香，带着一股哈喇味。
“李老板，今天的豆腐有点酸哦！”
一个中年男人走出饭馆儿，不高兴的看着李老板。
“咋可能呢！我都是早上去别个豆腐铺子现拿的货！酸嘛是因为加了醋，醋溜豆腐好下饭嘛！”
李老板很圆滑，嬉皮笑脸的给搪塞了过去。
“哼，才两角钱，你想吃啥子山珍海味嘛，穷讲究！”
等那中年男人走了之后，李老板不屑的冷笑着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李老板，你那个米饭能不能弄热点嘛，这么冷的天，吃冷饭吃得我浑身发抖！”
这时候，店里又走出一位客人，不满的抱怨着。
“哎哟哥老官，那个煤炭不要钱嗦，我煮好了未必还一直架在灶上吗？三分钱一碗的饭，是只有这个样子哦！”
李老板对这个客人更加不客气，因为他只点了一份土豆丝，一碗白米饭，还喝了店里两杯免费的红白茶。
饭菜凉，不新鲜，吃着倒胃口，陈浩看着眼前的一切连连摇头。
要不，就从一碗麻辣鲜香的麻辣烫开始做起？
才刚刚解决了温饱的市民们，口味还比较单一，他们只喜欢自己习惯的味道，所以这个时候搞什么粤菜，本帮菜肯定没有销路。
再说了，陈浩也没有那么大的本钱。
他摸了摸兜里的四十块钱，暗暗下定了决心。
口口鲜的生意很好，虽然饭菜都不尽如人意，但是胜在价格便宜，又临近好几个厂子，工人们为了填饱肚子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才刚过十点钟，厨房里就没有了存货，楚楚洗干净了手，一脸疲惫的拿着帆布包走了出来。
“累了吧？”
陈浩赶紧走上前去，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准备披在楚楚身上。
“你干啥？”
楚楚吓了一大跳，她看到陈浩一直在等自己，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害怕。
因为陈浩这样的表现，太容易让她感到动机不单纯了。
“你刚忙完，身上还有汗水呢，要是被冷风一吹，肯定要感冒的！”
陈浩温柔的笑了笑：“走吧，我们这就回家。”
“你”
楚楚的鼻尖一酸，眼睛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唉，看她这样，陈浩心里也很不好受。
要是换一换角色，他自问是做不到楚楚这样的。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