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雷蛇缠绕,泛着耀眼雷光的巨大雷球缓缓从黑云中吐出,四散的银白雷鞭划过碧海、白云,留下一道又一道泛着焦热气息的丑陋伤疤。
白白海隐蔽的一角,被洁白岛云覆盖下的隐秘聚集地。
盏盏日间蓄满阳光的灯贝被规律安置在穹顶和四野,为这片小小的聚集地提供了充足光明。
“不能再等了!”
一声嘹亮的怒吼从尖顶小屋中传来。
砰!
木门被整个破开的声音。
一个浑身缠满绷带,肩扛巨大火箭筒的男人大跨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吹起挂于胸前的短笛。
那是冲锋的号角。
稀稀拉拉的战士从各自家中走出,每一个...
都绑着缠满全身的绷带,有一些甚至还需要借助木板来来固定破碎的骨骼。
“瓦帕,你们都会死的!”
一个高挑的美女从破碎的木门中冲出,身后还蜷缩着一个满脸泪水的女童。
“都是死亡的声音...到处都是即将要死去的声音...”
女童嘴里不断重复着那些话语,小小脸蛋上的大大眼睛里蓄满了恐惧。
这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万物在哀鸣,群岛在崩溃。
所有的一切,都在激昂的雷鸣中走向最终的毁灭。
“既然都要死,我们宁愿死在战场上!”
被族人称为战鬼的瓦帕站在先祖雕像之下,布满焦黑烧痕的脸庞上...
是坚韧,是舍弃一切的决心。
“现在外面有不知道的敌人在与艾尼路对抗,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我们必须冲上去,去抢夺外乡人创造出的唯一机会!
如果连这些外乡人都对付不了艾尼路,我们...
哪怕再等多久,再休养,再积蓄多少力量,也只会像两天前那一战一样...”
瓦帕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只是坚定的转身向岛云屏障之外走去。
所有的战士都沉默着跟在他的身后,一同向外走去。
高挑美女闭着嘴,紧捏着拳头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2天前...
那是多么让人绝望的战斗。
众人终于在爱莎天生见闻色的指引下绕过所有神官,突入所谓的神之宫殿。
整整60名最精锐的战士啊!
整个山迪亚部落的精华。
高坐于王座之上的所谓神明,只是轻轻抬起右手食指...
全军覆没。
只在双眼上留下了哪怕紧紧闭上眼睛,也消除不掉的耀眼蓝光。
和布满整座宫殿的焦黑臭味。
只剩下12个人。
在艾尼路轻描淡写的一击下,现场只剩下12个人还能够艰难爬动
而藏在远处的自己和怀里的爱莎。
艾尼路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一眼。
任凭自己往返搬运那些焦黑泛着红光的同伴。
遥遥中...
只听到了一段话。
“方舟已经建好,这些劳动力也再用不着,就让他们再痛苦的哀嚎两日吧。
无限大地啊,也就只有你,才能配的上我的统治。”
......
“拉琪,让他们去吧,我们努力了400年,也没有从空岛人手中夺回我们的土地,没有办法如约敲响香多拉的黄金之钟。
就在今晚做个了断吧。”
已经老到走路都有些费劲的酋长从门板被整个踹破的尖顶屋子中走出,打断了拉琪的恐惧回忆。
“酋长...”
拉琪躬身行礼,同时一把将哭泣的爱莎揽到身前,用手心摩擦着她的脑袋予以安抚。
酋长看着欲言又止的拉琪,忍不住的长叹一声:
“你也去吧,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再需要你们守护了。
如果此战输了,也不会再有什么未来...
去吧,去吧。”
“是,酋长!”
拉琪躬身行礼,紧紧抱了爱莎一下,便激活了脚下的风贝,头也不回的向外滑去。
她最擅使用的那把单管长枪,一直在背上背着,从来未曾取下。
一切来自战场的羞辱,只有通过血的战斗才能洗刷。
向外冲去的拉琪一想到自己在那无可匹敌的雷霆下颤抖而恐惧的心,手便不自觉的握紧,一滴滴的鲜血...
顺着疾驰的风贝,滴落在云海四处。
这一战,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躲了!
..
..
砰!
三把长刀斜架住从高空顺劈而下的云剑。
索隆两脚踩着冰刀似的滑具稳稳站于空海之上,以一敌二。
除了身材高大,擅使长刀的欧姆外,还有一个正从高空俯击而下,手持布满烈焰骑士长枪的修罗。
铮~
索隆轻轻试了试紧紧缠绕他手上、刀上的极细、极韧的“绳云”,还有脚边、身下无数充满荆棘的“铁云”,有些失笑的嘲弄道:
“你们这吐出来的破绳子,可比我日常对打中对付的绳子...脆多了!”
“三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