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林溪坐不住,想问清楚:“卓明赫他怎么了?是又受伤了还是怎么?”
想来想去,除了医术,林溪实在想不到卓明赫能有其他什么地方非要她出手帮忙不可。
如果是受伤的话,林溪只能说,很服气。
为什么两次她要见到卓明赫时,卓明赫都会受伤?
他们是八字不合,还是怎么的?
周恪脸色微妙,只道:“林姑娘去了便知。”
“现在一点都不能透露?”
“嗯。”
“行吧。”
林溪坐回去,靠着车身阖目睡觉。
直到马车停下,林溪才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外面周恪客气的告诉她到了,还撩开了车帘。
林溪弯腰出去,就见他们停在了一处庄子外。
乍看这个庄子挺大,周围都是深不见底的林子,人迹罕至,在漆黑的夜色里莫名显得凝重,仿佛隐藏着危险。
林溪迟疑的跳下车,这时正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卓明赫匆匆走了出来,身边空无一人。
多日不见,卓明赫憔悴了不少,似是思虑过重。
他见到林溪,上来就道:“你可算来了,如今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求助了。”
林溪打量他,“你没有受伤。”
卓明赫愣了下,“自然。”
林溪莫名其妙:“那你找我做什么?我还以为你像上次一样被什么人追杀,才深夜找我来。”
卓明赫脸色微变,欲言又止,竟是朝林溪拱手作礼,郑重的说:“林溪,我是想请你帮我医治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也是我的长辈。在进去前,我先把实情告诉你。在我说完后,若你离去,我也会谢你来一趟,绝不说什么。”
林溪更奇怪了:“什么病情,值得你这样?你说来我听听。”
卓明赫给了周恪一个眼神,周恪颔首,快步先进了庄子。
然后,卓明赫走近林溪,低声道:“是瘟疫。”
林溪脸色顿变:“你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卓明赫苦笑:“我倒是想开玩笑,可这样事情,想假也假不了。实不相瞒,我数日前就已到了平县,本想立即去找你,但突然又收到这位长辈的消息,慌忙来看,才知长辈染了瘟疫。”
“而且,我已经请了很多大夫,都对此束手无法,还有的一听是瘟疫,就立马逃了不敢看病。随我长辈来的仆人,更是具都染了瘟疫而死。”
林溪惊道:“这里出现瘟疫的消息,怎么半点都没传开?是你瞒的?”
卓明赫点头:“我这位长辈身份特殊,不能叫人晓得她在这里。所以,来过的大夫,我都给了钱财,请他们勿说出去。”
林溪道:“可是瘟疫传染性极强!你这样瞒着,万一……”
卓明赫忙道:“你放心,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请来的大夫,我没有叫他们入室内诊脉。庄子里也没有几个伺候的下人,平素我这长辈是被隔绝在西边的院落里,除了贴身伺候的一人,其余人从不进去。”
“送饭菜的人也听从先前大夫吩咐,每次去回前后必焚艾草等净身。而染瘟疫死的仆人,我都已将他们火化埋了。这附近也并无村户来往。在你来之前,已有四日不曾有外人来了。”
林溪忽而想到一事:“那你这侍卫呢!他可是去了县里,若是他……”
“周恪不曾去过我那位长辈的院落。”卓明赫赶紧道。
林溪这才放下心来。
好险好险,周恪可是去了她家,三宝和四宝还在呢!幸好周恪没有接触过。
卓明赫说完,苦涩道:“林溪,我明白若染上瘟疫,十有八九会死。可是……我还是不想放弃。你是我认识的医术最好的人,又终于回来了,我便立马派周恪去接你来。我想问问,你可愿意……”
林溪迟疑起来。
瘟疫虽难治,前人却早已研究出行之有效的法子,她记得一二,所以倒不是治不了。
可瘟疫确实感染性非常强,她若一不小心染上了,此时会很麻烦。不但三宝和四宝没人照顾,铺子里的事也顾不上,恐怕还会影响远在金陵的沈忱。要是她累的沈忱分心出事就不好了。
慢着!
林溪倏地问:“你这位长辈去过哪里?怎么会染上瘟疫??据我所知,当今出现瘟疫的地方,并无……”
卓明赫苦笑道:“是金陵。”
“你说什么?!”
林溪瞪圆双眼。
卓明赫道:“你也知道了金陵城出现了瘟疫是吗?不错,确实是金陵。今日是二十,我家长辈是初九那日离开的金陵,走后没多久,便开始出现头痛、呕吐、昏迷。起初只以为是普通病状,因为我长辈一直就身子不好,故而没太在意。”
“行至平县这边,我家长辈昏迷不醒,高热不退,随行的懂医的下人这才惊觉是瘟疫。”
林溪如遭当头一棒,整个人都呆住了。
初九……
差不多也是她和沈忱到金陵的日子。
可是金陵怎么会真的出现瘟疫?!
林溪问:“你这长辈还去了别的地方吗?怎么可能会是金陵!一定去过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