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吃完饭,说自己守着四宝,让林溪睡觉。
林溪道:“我去隔壁睡不方便。而且四宝跟着我,要是她有个什么,我懂医术,能及时处理。”
沈忱闻言,说自己也留下。
林溪这哪儿能答应。
沈忱一个大男人留在旁边,她还怎么休息得下去?
好说歹说的,林溪才把沈忱劝走,赶紧上床钻进被窝里,抱着四宝睡觉。
不出所料,后半夜四宝发了烧,林溪迷迷糊糊的醒来,用罗大夫留下的银针给四宝施针,又出去给四宝煎药。
好在沈忱听到动静出来了,林溪困的不行,告诉他怎么煎药,自己回去睡下。
这一睡,林溪直接睡死过去了,再睁眼时天已亮,四宝安静的缩在她怀里,两只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
林溪伸手探了探四宝的额头,高热已经退下去了,这叫她松了口气。
她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下床,又拿过旁边的药给四宝换了伤药,才出去。
一开门,外面等着的大宝三个就巴巴的看过来。
林溪诧异,示意小声:“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二宝小声回道:“我们担心四宝,睡不下去。四宝醒了吗?”
“还没醒,你们要是想进去,小心别吵醒四宝。”林溪叮嘱,又问:“沈忱呢?”
大宝道:“爹爹在灶房。”
林溪让出路来让大宝三个进去,走到灶房去,果然见沈忱正在做早饭,粥将将煮好。
听到声音,他道:“等会儿就能吃了。”
林溪进去,换下沈忱来做配粥的小菜,道:“昨晚你已经给四宝喂过药了?”
“嗯。”
“你怎么不叫醒我呢,四宝有些怕苦,不太肯喝药,我可以帮着哄她。”
“无妨。”
“好吧。”
林溪去洗了把笋,回来见沈忱还在,诧异道:“你不去忙别的事吗?”
沈忱看着她,喉结微微滚动,片刻后才道:“有话与你说。昨晚我去县里时,一道找了背夫,说明过两天再叫他们来。工人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
林溪点点头,“四宝出了事,是得往后延延,还是你想的周到。”
沈忱道:“一会儿我也要与村长再去趟县里的衙门,应是午时才归。”
林溪就道:“那你把那块带血的石头也带上吧,那是物证。”
要林溪来说,四宝被害这事,有些难查。
这年头没有后世的监控、指纹等办法,基本上靠纯人力,陈阳村有几路皆通,经过的行客不知几几,贼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林溪叹口气,道:“尽力即可,最主要是四宝无事,这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沈忱却道:“我会查到的。”
林溪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
吃过早饭,村长正好就来了,同沈忱去县里。
林溪在家里待不太住,思前想后,对大宝三个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要是遇到危险,你们就大声喊,我在附近能听得到。”
大宝三个听话的点点头。
林溪便出了门,找到昨天四宝遇害的地方。
那里地面上还残留着血迹,触目惊心。
林溪俯身仔细找地上还有没有遗漏的蛛丝马迹,没找多久,忽听有人叫她:“沈家娘子啊!”
林溪一抬头,竟是上次见到的陈媒婆。
陈媒婆扭腰甩着手绢而来,一脸的好奇后怕:“听说你家四宝昨日遭了贼人,脑袋被砸出好大窟窿,吓死个人了!”
林溪不太想和外人说这种事,敷衍的应和两句,就低头继续找。
陈媒婆见此,心中有些不快,故意道:“不是我说,沈家娘子,你这样找有用吗?还不如去寻些可靠的人,说不定还能保护你们。”
“谢陈媒婆好意,我家相公已经告了衙门,相信官家会给个交代的。”
陈媒婆却噗嗤笑出声来:“说白了,就是一女童意外被害,人又没事,衙门每日公务堆积如山,还能抽出空来查那个吗?”
林溪不由皱眉,看向陈媒婆:“那依媒婆你的意思?”
陈媒婆看林溪就有些不高兴。
她原本接了方家的媒钱,到年关都应是不愁生活了,哪晓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就算瞅着空子,林溪还在,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无奈之下,她只得把媒钱还给方家,吃了好大的亏!
陈媒婆故意显摆:“自然找和衙门关系匪浅的人呗!比如,村里谁不知道方家儿子方生和衙门是有些关系的,若有他,衙门的人指定鞍前马后!日前我就得过。但依着你家与方家的关系,可不像我能得些呦!”
林溪:“……”
陈媒婆这时又道:“不过就算人家愿意也没法,人方家儿子多忙啊,平日里又不回村里,岂是你们能见到的?前日我倒听说方家儿子回来了,只可惜昨日又不知为何匆匆离开,你们是没有这个福气喽!”
林溪闻言,不禁皱眉,“我家有我相公在,用不着方家的。”
野菜的事,她还没跟方杏儿算账呢!
陈媒婆脸顿时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