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下意识的挥手想抓点什么站稳,但抓了个空。
她心头一跳,认命的闭上双眼。
意想的疼痛却没到来,林溪还没倒地,突然被人拦腰接住。
跌倒的惯性令对方抱着她转过半圈,后腿了两步才站稳。
林溪愕然睁眼,对上沈忱深邃又锐利的黑眸,瞬间怔住。
沈忱没理她,冷冷扫视一圈围观的人。
那些人被沈忱气势所摄,不由自主的后退,顿时让出一大块空地来,望着沈忱窃窃私语,显然认得沈忱。
沈忱一言不发的抱着林溪走到不远处石狮后的空地上,才放下林溪。
林溪忙问道:“你怎么在这衙门外?是怎么出来的?”
她在外面张望了那么久,也没见沈忱出来啊。
沈忱微微皱眉,“我为什么要在衙门里?”
林溪道:“村里张婶说李大婶几家的人都出了事,被抓进衙门里了,你当时正好路过,也被带去问话。”
沈忱平静的点头:“是。”
“官差有没有为难你?”林溪关心的问。
沈忱摇头:“不曾。”
林溪好奇的问:“那官差都问了你些什么?”
沈忱坦然道:“李大柱几人聚众究竟是做什么,为什么动手打架,如何冒犯官差。”
“然后呢?”
“问完让我走了。”
“就怎么简单?”林溪不相信。
李大柱可是李大婶的亲弟弟,没有趁机拉沈忱下水??
沈忱反问:“难道你希望我在衙门里出点事?”
“不是不是!你没回家,大宝他们担心的都吃不下早饭了。”林溪道。
沈忱解释:“我出来后,去卖了带来的猎物。”
林溪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她对李大柱几人的下场有些好奇,道:“李大柱他们怎么样?”
沈忱道:“罪名属实,各打五十大板。”
林溪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个大板,就能让一个壮汉躺在床上起不来。五十大板,那李大柱他们岂不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她敬畏的说:“没想到大秦王朝对于赌博如此深恶痛绝。”
沈忱看着她,却道:“不是。”
林溪:“什么?”
沈忱淡淡道:“李大柱几人素日偷鸡摸狗的混账事干多了,听说他被抓到衙门,几个家里闺女被他调戏过的人找过来告罪,衙门一并罚了他们。”
林溪:“嚯!”
好家伙!
难道一向泼辣的李大婶等人没空找她麻烦,出了这种事,她们怕是要急疯了。
林溪赞叹道:“落井下石,干得漂亮!!”
触及沈忱的目光,她补充道:“我是说揭发的人,不是说李大柱他们。”
沈忱嗯了一声,道:“走了,回去。”
“哎,等等!”
现在既然沈忱没事了,她该干正事了。
林溪指指自己的竹筐,“你先回去,我要把这些野菜和药材卖完。”
沈忱看了眼,“我和你一起。”
“不用,大宝他们可担心你了,你快点回去,让他们知道你没事,还有张婶,她也想知道村长的情况。我等下午搭老李叔的牛车一道回去,已经定好了。”林溪说。
沈忱看着她,过了会儿点头。
林溪就和他道别,循着原主记忆里集市的位置,往东边走去。
沈忱目送她远去,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往另一边走。
没走多久,沈忱忽的听人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转头,看到一旁胡同里,一名带着帷帽、身姿姣好的女子捏着手帕站在那儿。
没印象。
沈忱抬脚就要走。
这时,那女子忽的出声:“我知道李大柱他们出事,是你故意给他们下套的。”
沈忱脚步一顿。
“还有,打官差的也不是李大柱他们,是你趁机下手栽赃给他们。”女子又娇声说。
沈忱目光一厉,暗藏寒芒:“你是谁?”
女子一听,就按耐不住揭开帷帘,瞪着沈忱:“你竟然不记得我?!”
沈忱俊脸上满是冰冷和不耐:“我为什么要认得你?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说完,沈忱直接远去。
“沈忱!”
方杏儿气的跺脚。
太过分了!
他曾经拒过她的婚,现在还不记得她!
哪儿有这么侮辱人的!
一定是林溪那个狐狸精在沈忱跟前说了她什么坏话!沈忱不可能忘记她!
……
另一半,林溪很快找到了集市的位置。
不过她来的太快,集市摊位已经人满为患,她只得在偏点的边缘位置找地方坐下,把竹筐里的野菜都拿出来摆好。
幸好沈忱昨晚帮她处理好了,不然这些野菜今天肯定会蔫,卖相好不了。
林溪看了眼来来往往的行人,张口就喊道:“卖野菜了!好吃不贵的野菜!全是这个季节少见的啊!”
旁边是卖家里自种蔬菜的大爷大娘,都是象征性的喊几句,就等需要的客人驻足自己挑了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