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橙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件礼服。
同样满脸黑线的,还有她身旁的陆瑾时。
二人眼前,是一件酒红色,抹胸露背的开叉长裙,设计的十分大胆。
闪送是陆瑾时拿回来的,田橙让他帮忙拆开,陆瑾时刚把这裙子展开,香艳的画风令他双耳红得能滴出血来,他不自在地哆嗦着手将裙子用衣架挂起来,顺便庆幸一波田橙没有看见他的这副窘态。
“你们老板……是不是想对你图谋不轨啊?”陆瑾时单手扶额道。
“别瞎说,他都快和我爸一样大了,而且这次酒会来的都是些高层的领导,不过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感兴趣,可只能怪自己身不由己。”田橙不想再看这件礼服了,于是便收了起来。
“可这衣服是他给你的,而且听你这么讲,我总觉得他好像要利用你。”陆瑾时皱了皱眉。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感觉很不舒服了,而且还让我务必穿着它。”田橙恍然大悟。
可景盛作为总裁,没必要去为了讨好高层领导和合伙人去让她出卖色相啊?
更何况,她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如果真是如我所想,那只能怪我识人不清。”田橙只能自我安慰。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穿去吗?”
“老板下令,不穿又有什么办法?”
“不过……”田橙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看向陆瑾时。
“我倒是有个办法,到时候需要你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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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田橙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把这件礼服穿出去,正好自己每次过生日都会有几件,于是田橙最终选择了当逃兵,回家取了自己的那件纯白色长纱裙。
当时程女士还开玩笑说她这身像是要嫁人似的。
披上羊羔绒外套,田橙便上了景盛事先给她安排好的专车。
酒会在一个私人会所,田橙跟着服务员进了大堂,又被引到了一扇巨大且雕刻得无比精致的门前,服务员替她拉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摞得高高的酒杯,以及穿着正式西装和礼服散落在四处,相互攀谈的人们。
田橙第一次参加这种酒会,正愣神之际,被人猛地拽到一旁。
“你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了让你穿那件礼服吗?”景盛不解地打量着她。
“那件礼服被我不小心撕坏了,送去缝补了,抱歉。”田橙小声说。
景盛只好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带她去认人。
说实话,他真的不想让田橙穿那件礼服,可实属无奈之举,所以看到田橙并没有穿,他反倒还松了口气。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随心所欲?更多的只有迫不得已。
之前的几位合伙人她都认识,景盛向几位高层一一介绍她以后,便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田律师酒量如何?”一位高层色眯眯地打量着田橙,毫不遮掩自己那猥琐的眼神。
“不好意思李总,我酒精过敏。”田橙微微点头表达歉意。
“这可不行啊田律师,我怎么感觉你们小姑娘都挺喜欢用这个当借口的?”高层显然不吃这套。
“我确实酒精过敏,而且我们现在不是应该谈谈正事吗?”田橙接过酒杯放在了一边,并且不着痕迹地躲过了李总即将落在她腰上的手。
李总尴尬地瞪了她一眼后,眼看着其他高层投来不解的目光,他只好扯出笑容说道:“对对对,今天主要是混个脸熟,田律师这么年轻就能被景总亲自推荐成为未来合伙人,前途无量啊!”
“田律师,你这不喝酒不是不给我们面子嘛!怎么不得意思意思?”
“我没有不给大家面子啊,只是各位老总的面子,怎么能用区区的一杯酒来衡量呢?”田橙表面笑颜如花,实则心里恶心地不行。
又简单攀谈了几句,把各位的人品爱好熟记于心后,田橙便找个借口遛去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自己刚刚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笑容,田橙只觉得厌恶至极。
自己安安稳稳地守住高级律师的位置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野心那么大?
自己明明就不喜欢这种无效社交,干嘛要勉强自己?
胡思乱想后,田橙简单补了下妆,对着镜子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然后走出了卫生间。
正当她四处寻找景盛的身影,和他打个招呼就离开时,一只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
田橙警觉地退后一步,打量了一下来人。
“介绍一下,这位是纪朗少爷,纪总的长子。”他身旁的随从适时的插话道。
田橙脑海里自动搜寻了一番纪总的信息。
“纪先生,您找我有事儿?”田橙依旧警觉地问道。
“刚刚我们纪少爷在一旁观察了你很久,觉得很合眼缘,又是一个人来的,所以想着来认识认识你。”随从又补充道。
他自己是哑巴吗还是智力发育不全?自己不会说话?
田橙对和这种公子哥攀谈没任何兴趣,但又碍于他父亲的面子不能轻易得罪,只能敷衍道:“我只是一个小律师,很开心得到纪先生的另眼相看,不过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需要先离开了。”
说罢,她抬脚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