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庄母还没想到那么长远的事,现在庄静透了一点出来,她也跟着想到了这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真是老糊涂了,这样的事我怎么没想到,你别说这后山安静了好些年头了,估计都快忘了。
当年旱灾也是有的,持续了许多年,那时候人不仅仅是饿死的,还有不少是被饿极的野兽给吃了的。
就村里说的后山有狼这事,可不是说着玩的,就是当年那些狼在山里找不着食物了,下山开荤来了。
当时村里被狼咬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呢,也就因为这,后山后来封了好些年。”
庄母想起当年那些惨烈的画面,脸色都白了几分,她是侥幸,抱着庄天躲在了家里的地窖里,才幸免于难。
等把狼赶跑之后出来时,一个村里,没有哪户人家是完整的,不是被狼咬死了,就是失踪了。
失踪的那些不用想也是活不下去了,庄父那时也受了不小的伤。
好在身子硬朗,给挺了过来,不然后边有没有庄静还不知道呢。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吧?“庄静惊讶的看了庄母一眼。
”所以那年爹和大哥在山上碰上野猪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是他们碰上,过了这么些日子他们就会忘了怕。”
没给到人真正的教训是不会有持续很久的恐惧畏惧心理,看看庄父被野猪所伤,庄柱生被长虫咬断了一条胳膊。
哪一个不是惊险又触目惊心的身边案例,后山危险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到了现在不照样有人要闹着进山里。
“唉,这人呐...”想到以前的那些不太平的往事,庄母也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了。
感慨了一句,又同庄静说了些有的没的,就借口走了。
那天好听的话不好听的话都已经说了,等到报名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去。
一队五个人,编完队轮着下来都排到两个月后去了。
村长过来跟李重山说这个的时候,庄静都无语了,真的是拦不住那些想死鬼。
不过李重山没说什么,只是让村长去通知,明天一早他们就上山去。
之前与庄明说的那些话,他也没跟他们再说过,没有必要,去了一回也不会再有第二回的了。
就这么五日浇地间隙中李重山不停的带人进山,开始的时候还好,渐渐的有人受伤回来。
等到入夏之后,能猎到猎物也开始渐渐少了起来,好在队伍也快要轮完了。
夏季的太阳比他们想的还要炽热,村口河里的水位下降的速度肉眼可见。
现在别说有什么心思进山了,用水问题就迫在眉睫。
“村长,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您看这河里的水,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冬天呢。”几人陪村长站在河边满面愁容。
“咱们南方冬日里没有雪,没有粮食还能吃野菜树皮吊命,没有水该怎么办哦。”村长深深的叹了口气。
“上边还没有下命令减赋税,照这么看今年的收成肯定是不行了,赋税后哪里还有粮食能撑过冬天。”
粮食是大问题,水也是大问题,加上到现在了,官府都没有明确的通知下来。
今年的收成眼看着就不会好到哪里去,赋税完后又要回到解放前,尽管家里多少都有些旧粮,那过完今年,明年该如何。
“找人去看看,村里家中有井的还有多少水,让他们不要用家中的井水了,先存着,用河里的水。”身边有人应了声转身回村里办这事了。
河里的水看着下降得厉害,下游估计快要枯竭了,怕是没过多久就要有下游的人上来挑水了。
还不是村长自私,村子里有几个人家能有井,一口井都不够几户人家活命的。
现在不存着,到时候真的没水了真的就不知道上哪儿去找水。
有眼睛的人都看到村口河里的情况,大家心里慌得不行,加上这炎热的天气,地里情况也不好,难免心中浮躁。
没法再进山的人,只能在家中闲着,少不得跟邻里有几分口角。
村长一个月都不知道去调解了多少次了,一些小事就要吵得不可开交的。
他年纪大了还要在这种天气下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奔波,自然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
没了以往的和善,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的,没多久村中就算有什么纷争也再不敢惊动村长了。
就这么在紧张的气氛中,李重山终于把编过的那些队都往山里带了一遍。
相比起前头刚刚开始时那些人的兴高采烈,现在哪怕是猎到了猎物都没个几分高兴样。
确实有肉吃那是挺高兴的,但也是从前的时候,现在的肉能吃几餐?
饱得几餐就又要为下一餐发愁,想想也没多高兴了。
而且山里的动物不知道是被他们这么勤快的捕杀还是受到天气的影响,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容易猎到了。
回来确认已经没有队伍了之后,李重山就跟村长说他不再带人了,不仅不带人进山,他自己也不进山了。
并且还把山中变化的情况跟村长说了一声,这样有人来村长这里问,他也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