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一家人坐在一快吃早饭,李重山就趁机跟李书景说了村里关于私塾的事。
听罢,李书景尚未说话,李母就轻轻皱起了眉头,“既村里许多人家都顾忌,那这件事就暂且这么算了吧。”
然后又转头看向李书景,“你向来不爱麻烦事,教书先生要管的事,没你想的那般轻松,何况还是你一个人管的私塾。”
确实如李母说的,庄家村真的把这个私塾给开了,那就李书景一个教书先生,这也就意味着他也兼职院长。
作为总负责人,要管的事可不只有教书而已,学生在私塾期间的事都得打理好,李书景这一脑门子热的,估计到时候头都大。
前头只觉着是好事,没想那么多,现在李母提了出来,才想到这些,索性还不算晚。
“娘说得有道理,若是真不想每日都这般清闲在家,就找个好些的私塾或书院去也不是不行,就教书,没什么别的烦心事。”
庄静是很支持李母的,现在村里的口径不一,真让他们用危房做私塾,真要是出事了,那可不得算在她们头上。
甭管是不是你的错了,前头是你提的主意,私塾弄好了你作为先生自然是要保证孩子的安全咯。
昨晚李重山回来说的时候庄静就想说这个问题了,不是她要把人想得那么坏,实在是有些人就是这样的,由不得你把人想得太美好。
“可是话都说出去了,如今再这般说会不会不太好。”李书景也知道她们说得有道理,只是当时他说了办私塾,现在又不办了,别人会不会又议论。
“有什么不好的,你看着吧,多的是人还在犹豫这件事呢,现在说不办也许还正中别人的下怀。
不办别人会说你,办别人也会找别的由头说你,既然都会被说,何必管他们怎么想呢。”
嘴长在别人身上,还能管得着人家是怎么说的么,这都快过年了都还没商量出个子丑寅某来,等到明年开春哪里还来得及。
时间又不是没给到他们,自个不会抓住机会怪得了谁呢,反正就算你现在说出银子建新的私塾咱们也不教了。
“我去同村长说就是了,他心里明白着呢。”李重山怕李书景心里有负担,就开口要替李书景去说。
不过李书景没同意,到底也是他的事,就算就这么无疾而终,也该是他亲自去说才是。
最后是李重山陪着李书景去村长家说明情况的,也是怕他脸皮薄,说不清楚。
也不知道在村长家说了什么,两人都晚上才回来。
看李重山和李书景的神色,应该是跟村长说清楚了,两人脸上都放松了不少。
昼日李书景提出要回县里拜访一下书院的先生,庄静知道应该是他想接受书院夫子给他的推荐。
有老师的推荐总比自个去找的靠谱,庄静帮他准备了不少的礼物,人家帮你忙还是你的老师,总不好空手去。
等李重山带着李书景驾着骡车离开村里,庄母就找上门来了。
“娘?您怎么来了。”庄静刚好没回屋里,就在院子,一眼就看见庄母过来。
“过来瞧瞧你。”庄母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样的。
看到庄母脸上有些严肃的表情,庄静愣了一下,点头让庄母进来后,就把院门关上了。
庄母明显是有话要说,庄静就没让她去堂屋,而是带去了后边原本庄母住过的房子里。
“娘怎么这个脸色,是那朱富天又找上来了?还是二伯或者二伯母找您了?”前天把人气走后,就没有动静了。
今日李重山才来得及去县里送李书景顺便给徐娘子送信,也不知道朱富天有没有去找了徐天毅。
“没有,不是这个事,你二伯后来倒是也来了家里一趟,不过是来给你爹赔罪的。”庄母本来不想说,想想还是交代了一下后续。
“赔罪?”做哥哥的给弟弟赔罪,庄静觉得还蛮惊讶的,不过想想二伯那个人,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
“你二伯怕是年纪大了,现在越发糊涂了,有庄小月这样的闺女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那朱富天来咱家大放厥词被气走后,招呼也不打的就自个回县里了,连庄小月都没顾上,后边还是找人把人送了回去。
那日他对咱们的算计,你二伯也是看在眼里,不想让我们认为他是在跟女婿算计自己兄弟,这才过来赔罪的。”
说来说去,二伯也是个父亲罢了,谁不想让自个闺女过得好些。
不说庄小月,就算娘家这里能让朱富天看到价值,他也会在家中对待庄小月好些。
当天庄小月的情况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日子过得怎样都写在脸上了,做父母的当然是心疼自个的孩子。
“这事到底也不是二伯的错,到了这副田地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庄静也不好去评判什么,不是自家的长辈,真的不好去指责。
“谁说不是呢。”庄母叹了口气,随即又看向庄静。“被你带偏了,我来又不是想说这个的。”
“你家小叔又说不办私塾了?”庄母凑到庄静身边小声问道。
“是啊,这不是村子里的人家谈不拢嘛,索性就不办了,拿那些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