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准备入夏了,各家地里都忙活得不行,没人有时间去闹腾别的事,毕竟收成好不好还得看自己侍弄的地尽不尽心。
这个关节点,还有人有闲心想别的,无非就是二伯母了。
因为李书景悄无声息的跑回了县里,导致她的如意算盘落空,每天懊恼得不行,连带着看庄小月都不怎么顺眼了。
更何况她还在庄母面前出了大丑,让二伯母也觉得自己跟着没脸。
尤其是当时庄母还说了那一番话,当时没多想,后来她仔细一想,不就是说她们想进李家门是异想天开嘛。
这美丽的误会,真的不知道二伯母这脑子怎么长的,难怪这么多年都斗不过庄母,一点长进都没有。
虽然进李家确实也是异想天开,但是这么久了,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异常都察觉不到,也不知道是真的迟钝,还是不在意。
就说二伯母脑子里产生了这个美丽的误会后,当时的想法就是想争口气。
李家既然指望不上了,那她就看看其他家的,至少不能比李家差到哪里去。
但是你要找跟李家差不多的人家,这十里八乡的还真的不怎么好找。
有呢也是类似于村长族长这种一小地方做大的人家,对自家新进的新妇肯定要求就多了起来。
二伯母也是知道自家是个什么样的,少不得要下些功夫,就是执念要有个好亲家。
为了不让庄小月再搞砸了,瞒着为她说亲这件事,给她分配了不少活,让她没时间去瞎晃悠,省得在外边听到什么,或者察觉到什么。
所以别说想去找李重山了,她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没办法知道,每天干活累得要死要活,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要不说两人是母女,二伯母下了不少功夫,倒真的有跟李家差不多的人家看上庄小月。
人家里三代,家庭和睦,房子也大,一样的青砖瓦房,说亲的也是家里最小的孙辈,跟庄小月刚好同龄。
要求也不高,就要女方勤劳肯干,性格稳重,不是那种搅家精就成。
庄小月这种性格是不是搅家精先不说,就勤劳肯干这点可能还真不行,也不知道二伯母是怎么花言巧语夸庄小月的了。
双方都是比较满意的,亲事暂且还没正式定下,不过也差不多了。
到了这一步,二伯母还是觉得李家好,心里总觉着不得劲。
主要也是李家人口简单啊,说亲的这家人口多,当然地也多,不会吃不饱饭是肯定的了。
单拎李书景和那家小孙子比,就能看出差距来了。
一个读书的斯文人,一个在地里刨食的小伙子,哪个更有前途就不用说了吧。
不是二伯母看不起地里刨食的,只是心里对读书人的那种喜爱,大概不仅仅是二伯母有这种心理罢。
说不上来她在犹豫什么,二伯母就想再等等,说不定后边还有更好的呢。
犹豫两天,还真让二伯母等到了别的媒人上门,只是这亲事说不上好或不好。
求亲的是县上的一个商贩,家底也算丰厚,刚听的时候,二伯母还是比较心动的。
可随即媒人话锋一转,就说起了别的,二伯母一听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夫人别看这老爷年纪大些,年纪大会疼人不是,而且也颇有家底,家里的姐儿嫁过去那就是享福的命了啊。”三十多确实是年纪大些。
让二伯母脸色不好的是,那人前头病故过一个正妻。
这不免让人想起没过去多久的四妮那件事。
要是个好的,你说年纪大就大了,这前头还病故了一个正妻,那她闺女过去是做填房的了。
虽也是正妻的身份迎娶,但到底上头还有一个死了的主母,那也同妾无异了,这是二伯母不能接受的事。
“呵呵,这...这般大年纪了,下头怕是也有孩子了吧,我们家月儿黄花大闺女的怎么也不能去当人家后娘吧。”二伯母扯了个不尴不尬的笑。
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三十好几的人了,又有亡妻,那不就是说下头还有孩子?
当填房不算,还要去当后母,二伯母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是别人在整她。
“嗐,夫人放心,下头啊还未曾有子嗣的,实话同您说了吧,前头那个无福,生孩子难产大小都...要不是家里催得紧,也不会这般着急再找啊,”
也不知道这媒人说得是真是假,但是听到下头没有子嗣,二伯母心里好歹舒坦了些。
“人要求也不高,就是想娶个黄花闺女回去留个后呢,哪怕有个一儿半女也成啊,姐儿嫁过去,又不用吃苦干活,肚子要是争气,那可不是就去享福的嘛。”
见二伯母脸色好了不少,那媒人就加紧劝说,把二伯母说得都有些心动了。
眼见再加把劲这事就成了,那媒人眼珠子一转,凑到二伯母面前,悄悄的比了个手势。
“人家可是真心求娶的,聘礼说给到这个数呢,夫人不如好好考虑考虑,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好事了。”
二伯母看到她比的手势,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向媒人,见她笑着点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想起当初李家下聘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