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人打地基,有李重山这个大力士在,一个星期就把地基打得又快又好了。
可能因为在一起协作干活了一段时间,村里的几位叔伯也了解了李重山。
庄静回家时常经过建房的地方,都看到他们一伙人。
哪怕天气这么冷,都能热火朝天的聊起来,甚至还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脸上的络腮胡太多了,遮住了他的脸,庄静倒是没看出来李重山有没有笑。
房子有条不紊的建着,李家母子也不急着住,家里什么都还没有,房子建好了家具也要打的。
好在这两年李重山攒了不少粗壮的木材,打家具是够的了。
就算不够,先把重要的打了,等秋收过再去山上砍树就好了。
说到这个家具,庄父也开始在发愁找什么木匠给庄静打嫁妆了。
这段时间帮李重山建房,夜深的时候,庄父就没少翻来覆去的。
“你咋还不睡,在这翻来覆去的,怎么这床烫你啊。”
这天庄母又一次被他的动静吵醒,再也忍不了的发了脾气。
“唉。”庄父叹了口气,没在意庄母的怒气。
“你这是怎么,大晚上的还叹啥气呢。”庄母看他情绪不对,才收敛起那点起床气。
“前头你属意李家那小子,现今他这房子建的,静儿如何攀得上。”
“呸,怎么就是静儿攀他了,你瞅瞅我们静儿长得,再看看重山那小子,我还没嫌弃他一把年纪呢,他倒是嫌弃我们家贫了?”
说到庄静高攀李重山,庄母可就不乐意了。
这李家的房子吧,确实不一般,以他们家现今的存款,怕也要掏空家底,这也侧面说明了李家的实力。
但是他们家也不差的,庄静不说长得不错,年纪也轻,再加上那六百两的嫁妆。
放出去说,也比得上县里的富商家小姐了,这有什么攀不攀的。
而且从及笄礼之后,有多少人家上门要求娶庄静,庄母都一一敷衍回去了。
也不是非要李家,只不过看他家人口简单,日后日子过得也轻松些。
“那人也不知道咱家的情况啊。”庄父还下意识的为李重山说了话。
“是重山小子跟你透的意思?”庄母翻了个白眼。
“那倒没有,我就是....”
庄母就知道肯定是这老头子多想,她看李家母子这态度,没有哪对他们家和庄静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冷不丁突然听这老头说这种担忧的话,还以为她看走眼了,李重山是那种看着面上乖巧的人。
还好她看人的本事还在,想到这,庄母没好气的背过身去。
“有那功夫想这些,不如操心操心静儿嫁妆找哪个师傅。”
看庄母不想理他的样子,庄父就是有一肚子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的话也提醒了他,庄静打嫁妆师傅还没找到呢。
这十里八乡的木匠师傅不多,手艺也都有些参差,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要找哪一位。
想着又烦躁的翻个身,被庄母骂了两句,就不敢动了。
时间渐渐的走进年关,李家二郎是冬至当日归的家。
学堂今年倒是早放了假,不然按李母的说法,恐要再过半月他才能回。
当日庄静和庄母正好在李家,想着李家母子二人过节太过冷清,庄母便说两家一块过。
冬至庄静喜吃汤圆,庄家人都没什么意见。
李家似乎原是北方来的,对他们吃汤圆表示有些惊奇。
所以庄静做了汤圆和饺子,面粉是李家出的,对于李家的豪横她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别看李家母子住着村里最破的房子,吃的用的可不是一般的精细。
各种野味就不说了,吃的主食都是精细的白米,除了李重山,李母身上穿的都是纯棉衣裙。
村里人都是穿的麻布,棉布贵,还娇气,干起农活来脏了难洗。
就算透气好,一般人家也很少会去买。
上回上镇里,还是庄静极力要求庄母才全都扯的棉布,不然除了庄静,家里一人一块麻布就行了。
说这边,李书景回到家时,没想到开门就看见家里一副热闹景象。
院里院外的人都双双怔住,直到李母先回过神,惊喜的喊道:“书景?!”
李书景看上去与庄静想象中的不同,她以为李家二郎怎么说也应成年了,谁知道这看上去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
“母亲安好。”李书景也才回过神,规规矩矩的向李母行了个礼。
“好好好,快些进来,怎的这个时候归家,早些来信说,让你大哥去接你才好。”
李母激动惊喜的情绪溢于言表,李书景也没让李母来迎他,行过一礼后就径直走进院子。
“夫子家中有事,便放了假,同窗刚巧顺路送我,便未来得及写信告知母亲和大哥。”说着望向院子的众人。
“这是你庄四叔家人,这是四婶,二嫂,还有静儿姐。”见儿子看向一旁,她才惊觉还未介绍。
“这是我那小儿,书景。”随着李母的介绍,李书景一一行礼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