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泽上前一步,冷冷警告,“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再遭一顿打,你得躺在病床上了。”
许元洲脸色一变,死死咬紧了牙关。
他自然认识眼前的人。
就算程景泽再怎么不学无术,那也是程家堂堂正正的二少爷,不是他能招惹起的。
他狠狠一抹嘴角,转身离开了。
温晨气冲冲走到林默言面前,“你看,你出事了又不告诉我,让我好担心。”
“我……”
“不许再说自己能解决的话,我不想听。”
“好吧。”林默言无奈耸耸肩,“本来我是想告诉你的,只是你恰好就来了。”
“真的?”
“嗯,今晚回一趟你家吧。”
程景泽左看看右看看,很无辜,“那我呢?”
温晨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已经没心情去吃饭了。”
“好了,别闹小孩子脾气。”林默言笑着捏捏她的脸,“先吃饭再回去,别想那么多。”
可等到坐上车,她双手仍是克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许元洲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病人醒了,知道自己孩子没了,该有多痛心?
就算她不是故意的,失误了的那把手术刀也是拿在她手里的。
七个多月的死胎,就这样血淋淋躺在她眼前。
她难辞其咎,也痛苦难当。
同为人母,这样的痛苦更是双倍的。
如果没办法解开这个心结,只怕她以后都再拿不稳手术刀。
“默言姐。”
温晨伸手抱住她,安抚道,“不会有事的,这不是你的错,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是啊。”前面的程景泽也劝道,“你越是这样善良,别人就专门拿这样的弱点针对你,你别有太大压力。”
过了一会儿,温晨问道,“默言姐,手术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默言身体一僵,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温晨顿时心疼极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就是想知道经过,这样才能帮你证明清白是不是?”
林默言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着心绪,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温晨气得一连骂了好几句脏话,“他怎么这样,简直禽兽不如!”
她轻叹道,“要是我当时再稳重一点就好了,而且,他是怎么知道我怀孕这件事的?”
当时她在那家医院没待多久,保密性也极好,谁能说出去?
温晨一愣,“是顾云深出卖了我们?”
“不可能!”
程景泽终于找着了机会插嘴,“这事要是说出去,对林医生名声也不好,云深不会这么胡来的。”
“那可说不定。”温晨顿时冷笑一声,“就在前两天,他还和秦玉菲一起,秦玉菲耀武扬威的说他俩要结婚了,要请默言去当证婚人,正常人有她这样的脑子吗?”
所以能跟她在一起的顾云深就更没有脑子了。
他眼里只有秦玉菲,怎么可能记得林默言的好。
程景泽一时语塞,半晌没能找到理由反驳,只能暗自替兄弟着急。
“说不定是秦家。”林默言沉声道,“当时知道真相的也就我们那些人。”
“果然蛇鼠一窝!”温晨愤愤不平。
“看来许元洲是非常想解决掉我了。”林默言不紧不慢笑了一下,“可惜他也蹦跶不了太久了。”
温家。
林默言和温晨吃完饭就回来了。
温霖正坐在沙发旁喝茶,手里翻看着一份旧报纸。
林默言本想着怎么开口,他却提起了另一件事,“听说你之前去找过你冯伯伯了?”
她一愣,“您怎么知道?”
“许元洲论文作假,我不就看到原稿了,这还用猜吗?”温霖语气不冷不热。
林默言摸摸鼻子,“对不起,没有告诉您。”
温霖放下报纸,心情很复杂,好一会儿才问道,“他怎么样了?”
“身体好着呢,跟别人对线一上午都不带重复的。”林默言麻溜的夸赞。
他顿时乐出声,“果然还是没变,就没说要回来看看?”
林默言犹豫一瞬,轻轻摇了下头,“他说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良久,温霖长叹出一口气,“行吧。”
温晨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于是凑近替他揉捏肩膀,“等到时候有空了,咱们一起去那边逛逛,然后看看冯伯伯,好不好?”
“谁说我要去看他了?”温霖顿时怒了,“他都不回来,指望我主动去找他?”
“哎呀,是我和默言去!”温晨轻车熟路的哄着,“冯伯伯要是知道您也来了,肯定也会出面的对不对?”
反正先把人哄过去了再说,见面都是轻而易举的。
林默言笑眯眯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随后她又说起了市医院的事,“我已经跟行川的姐姐说了,到时候会彻查的,谁也逃不掉。”
温晨张了张嘴,震惊道,“默言姐,你厉害啊,直接一锅端了。”
林默言表示也很无奈。
温霖静默半晌,点了下头,“行,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