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开始前半个小时，顾云深发了消息过来。
“脚还好吗？”
林默言打字回复：还成。
顾云深：紧张么？
林默言：……也还行，我会尽力表现！
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她一个小辈，资历不够，被温老塞进来，压力更大。
顾云深：相信自己就行，你很优秀的。
林默言愣了愣，指尖蜷缩了下，半晌没回复。
夸人只有简单的“优秀”两个字，却莫名叫她脸颊发烫。
她深吸一口气，回道：还有别的词么？
消息发出去她就后悔了。
自己在说什么……
顾云深那边没动静了。
她摸了摸脸，叹了口气，这话果然容易让人误会。
然而在她准备收好手机时，顾云深回消息了。
顾云深：温和，沉稳，心细，坚强，你的优点有很多，加油，好好表现吧。
林默言眼眶一热，忍不住笑了下。
该不会是看在她伤了脚，很可怜的份上，才这么说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受到鼓励的感觉总是好的。
会议室外，人渐渐多了起来。
气氛和谐，却也更严肃了。
林默言认真又安静的听他们交流，却猝不及防被点了名。
“这位小姑娘就是默言吧，听说年纪轻轻的就很厉害呀。”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笑眯眯道。
周围的人也唰地一下看了过来。
林默言愣了一秒后，得体一笑，“杨教授过奖了，有前辈们摸索出的经验在，我才能学得好。”
在来之前她对过名字和脸，所以一眼认了出来。
“这你就太谦虚了。”杨教授很不赞同，“我像你这个年纪，还在医院打杂呢。”
林默言心想，太过谦虚的是您老人家吧？
果然，旁边有人笑道，“你打什么杂？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哎，人家心里素质强着呢，我看过她的手术现场，比同龄人可稳太多了。”杨教授很得意，仿佛在夸自家孩子。
这下林默言着实震惊了，“您还看过？”
“咳咳……”杨教授清了清嗓子，“温霖那老家伙在我面前夸过你，我心里痒痒，就悄悄去看了，那天……你确实不知道。”
林默言心情很复杂。
这种被低调大佬监场的感觉……
如果是她主刀的话，说不定还使唤过他。
一听到温老，其他人对她的兴趣更大了，纷纷问了起来，还会指点几句。
混迹在一群大佬间，林默言也不怯场，游刃有余，还未进场就获得了一堆夸赞。
许元洲站在后面，看得眼都红了。
这时，杨教授又说道，“默言，你这腿怎么回事？严重么？不然还是让人拿个轮椅来吧？”
林默言连连摇头拒绝。
杨教授又扬起胳膊，“那你扶着我吧，看你站了半天，怪辛苦的。”
这回她不好再拒绝，便连连道谢。
她本是小辈，应该最后再进去，但跟着杨教授，就走在了第一排，这样的待遇，当真是好。
最后面的许元洲几个人，都阴着脸一言不发。
进了会议室，杨教授又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乐呵呵的打趣他是不是要挖人。
杨教授愤愤一拍大腿，“我也想啊，你看温霖那老家伙愿意放人吗？”
温老曾在市医院任职，都是景城的“一家人”，想想也不可能放林默言这么个好苗子去别人那儿。
其他人顿时好一阵笑。
林默言有点囧，“杨教授，您快别说了！”
杨教授笑了几下，忽然压低声音道，“你要不是温霖的亲传弟子，我今天就能把你给薅走！”
林默言一惊，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
“怎么，温霖做你老师还这么拿不出手啦？”
“杨教授！您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哎，跟你开玩笑呢。”杨教授乐不可支，“你这孩子踏实，前途无量啊！”
“那就承杨老吉言了！”林默言笑得眉眼弯弯。
外边。
顾云深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进来了。
他颈上戴着浅灰色围巾，一端垂到了腰际，带着点儿初冬的水汽。
“顾总。”主办方的一位负责人来到他跟前，态度和蔼。
顾云深淡淡一笑，“放心，我只是看看，体验一下。”
“没问题，您跟我来。”
来到休息室，巨大的投影仪已经在播放会议室现场了，桌上摆好了几样昂贵的酒饮点心，房间温度也调得刚刚好。
顾云深慢条斯理摘了围巾坐下，颔首道，“有劳了。”
“不用客气，那您慢慢看，我先出去了。”
顾云深双臂环胸，往后慵懒的靠着沙发，视线却直勾勾落在屏幕上的某点。
林默言的气质太干净了，混在一圈人中间，格格不入，又如此和谐，让人一眼便印象深刻。
有了一开始的关注，林默言很快起身发言。
顾云深眼一眯，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