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拉着她就往后滚,避免了车祸。
“咳咳……”
林默言吃了满嘴灰,剧烈咳嗽着,再加上惊吓,手还在发抖。
孩子妈妈跑过来,痛哭流涕的对着她千恩万谢。
她缓缓松口气,把孩子递了过去。
车上的司机被义愤填膺的路人揪了出来,原来是酒驾。
大早上的,实在吓人。
林默言缓了口气,正想找一下刚刚救自己的人是谁,一瓶水就递到了自己跟前。
骨节分明的手,带着点污泥,微微发着抖。
愣了一瞬后,她猛地抬头看去。
男人面容清俊,矜贵而冷,如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那脸部线条偏柔美,却嵌了一双冷冽的凤眸,隔着一层清冷的日光雾霭,藏了看不透的情绪。
但至少林默言感觉到了,他在生气。
“我……你怎么在这儿?”
顾云深薄唇紧抿,将她扶起来后,又看着她喝完水,才哑声问,“住的地方在哪儿?”
林默言下意识指了一下前边不远处的酒店。
顾云深立马拦腰抱起她,大步往前走。
林默言惊的搂住他脖子,瞪着他,“你干什么?”
顾云深面无表情,眼神都没给她一个,“你能走路?”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被撞到了,此刻一片红肿,渗着血丝,钻心的疼。
她暗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顾云深大概察觉到了,终于偏头看了她一眼。
不过什么也没说。
回到房间,顾云深把她放在了床上。
她立马察看了一下伤势,而后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大碍。”
顿了顿,她又低声道,“刚刚多谢你了。”
顾云深没吭声,只问道,“需要什么药,我去楼下给你买。”
“不用麻烦,让人送来就行……”
“我在叫你说!”
林默言心头一跳,只好说了两个药名。
顾云深直接转身离开了。
她摸了摸心口,有点纳闷。
莫名其妙发什么火?
酒店旁边正好有药店,顾云深匆匆赶了过去,心脏还在发麻。
昨晚查到了大半夜才知道,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林默言来这儿的车票是温晨买的。
带着把人抓回来的心思,他连夜开车来了。
好不容易赶到,却一眼看到她抱着孩子就要被车撞到的场景。
那一瞬,他惊得肝胆俱裂。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竟如此害怕林默言出事。
买完药回去,林默言已经清洗干净脚上的伤。
那伤势裸露出来,青紫交错,带着擦伤后的细小口子,分外可怖。
顾云深看了片刻,走过去坐在了床边,淡声道,“脚伸过来。”
林默言瞅了一眼他的神色,发现没法拒绝,就一声不吭照做了。
毕竟她现在行动不便,和他对着干讨不到什么好处。
不过她还是有点好奇,“你怎么来这边了?”
顾云深拿着棉签,动作轻柔又仔细,神情格外专注,深邃眼里落下一层冷白的灯光,像流淌的清月。
她呼吸跟着乱了一瞬。
那托住自己脚踝的掌心,带着薄茧,是温热的。
过了好一会儿,顾云深才漫不经心道,“工作,恰巧经过。”
林默言“嗯”了一声,心想那这也太凑巧了吧?
总不可能是为了她而来。
“嘶!”她忽地眉头一皱,下意识缩了缩脚。
“疼了?”顾云深抬眸扫了她一眼。
林默言点点头,脸色有点发白。
顾云深冷笑,“救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见义勇为不是要搭上自己的命。”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跟我说话?”
林默言瞬间闭嘴了。
算了,看在这救命恩人的份上。
上完药包扎好后,顾云深站起了身,“躺好了,这几天多注意。”
林默言再次道谢。
半晌后,她见顾云深去卫生间洗完手,再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样子,不由得纳闷,“你不是还有工作么?”
顾云深神情不变,语气有点冷,“谁知道你会为了离婚再跑到什么地方?”
“跑?”林默言皱眉,有点匪夷所思,“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跑?”
顾云深一时语塞。
“谁跟你说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来这儿?”
“参加研讨会。”林默言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邀请函,朝他扬了扬,突然就有点好笑,“顾云深,我没那么幼稚,只要你愿意离婚,参加完研讨会后,我能立马跟你去!”
顾云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脸色又猛地一沉。
他们之间,好像除了离婚就没别的可说。
如果真离了,到那时,她去什么地方,他更没有义务知道。
也许会断了所有联系,就像生命里从没有过她的存在。
他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神色冷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