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顾氏。
总裁办公室,助理发来一份调查到的文件资料,附着“陆嘉年”的字样。
顾云深点开,再往后靠坐着,漫不经心的姿态,深邃的眼底藏有暗芒。
有关陆嘉年过往的资料很少,只知道他是孤儿,后来在景城多年打拼,名下有玉衍工作室,生意遍布全城与周边。
玉衍?
顾云深猛地眯眼,想起在奶奶生日前挑礼物时,林默言带他去的就是这个地方。
原来在那时就显露端倪了。
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眼底隐隐有怒气翻涌。
资料上还显示,陆嘉年和沈行川私交不错,和温晨也有来往。
沈家,温家……
兜兜转转又是他们,就好像林默言和他们才是一个团体,而他只是个外人。
这个认知让顾云深非常不爽。
对了,林默言和陆嘉年还都是孤儿……
他立马拿过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你再去调查一下陆嘉年小时候的事。”
下午,助理才来汇报消息。
“顾总,我查到陆嘉年是外省来的孤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和林医生来往的迹象。”
顾云深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看来是通过温晨认识他们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林默言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灰暗的童年经历,所以早就和陆嘉年抹去了痕迹,连带着他俩那些年相依为命的交情。
玉衍。
林默言下了个早班,就来这儿了。
恰巧里面没客人,大堂经理乔楠正懒懒散散坐着,一看到她,腾地站起身。
“默言姐!”
她兴奋的扑过来,把人抱了个满怀。
林默言差点没站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好久不见。”
“上次你来了都没跟我说一声。”乔楠撇嘴。
“哎呀,有事嘛。”
聊了几句后,乔楠心领神会的指了指楼上,“老板在呢,快去吧!”
房间里。
陆嘉年正坐在桌旁,雕刻一块金丝玉摆件儿。
他手指修长,神情专注,动作精细至极,手里的物件儿都仿佛有了生命,是他深爱的人。
林默言悄无声息坐下,一手撑着下巴看他。
这样的画面,绝对赏心悦目。
快一个小时的时间,陆嘉年总算放下手中的工具,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等多久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林默言嘿嘿一笑,“你不正忙着吗?万一我一出声,吓到你,你手滑了怎么办?大老板亲自动手,这单子不便宜吧?”
陆嘉年微微挑眉,“还成,毕竟某人都不知道偷懒多长时间了,我不出马不行啊。”
林默言心虚,立马转移话题,“你忙多久了?吃饭了吗?”
陆嘉年把桌上的东西整理好,又去隔间洗了下手,回道,“我得把剩下的流程做完了才有时间。”
“好吧,那你忙,我自个儿待会。”
林默言随手从旁边书架上拿了本书,准备看看。
这状态,陆嘉年倒是了解。
心情不好。
因为昨晚的顾云深么?
他庆幸了一下,那会儿没让她听到那么难听的话。
可想想又觉得无力与心疼,只怕顾云深什么过分的事都做过了。
“对了,你……”
“昨晚的事……”
两人忽然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后,又一同笑出了声。
陆嘉年耸耸肩,“你先说吧。”
林默言摸摸鼻子,“昨晚谢谢你了。”
她大概能猜到顾云深说了什么。
就像那些童年创伤,这失败的婚姻,她也不想让谁知道。
毕竟她输的太惨了。
“跟我还客气呢。”陆嘉年笑了笑,“你要是无聊,就去楼下吧,让乔楠带你去看看新货。”
林默言下楼了,却在大厅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秦玉菲和费绮兰。
那一瞬,她冷了眼。
顾老太太出院的时候来不了,却有时间陪一个外人逛街。
哦,不对,秦玉菲可是费绮兰眼里的准儿媳。
以前林默言还没去顾家的时候,就从温晨那儿听说了,顾家有意和温家联姻。
可惜,温晨离经叛道,不爱学医,听说了她和家里人对着干的一系列操作后,顾家立马断了联姻的心思——如果温晨真和家里闹掰,他们就得不到温家的助力了。
偏偏沈程两家主家生的都是儿子,旁系的女儿看不上,顾家就看向了仅次于四大家族的秦家。
想必那时候,费绮兰也是看不上秦玉菲的吧。
现在,倒是其乐融融了。
没过一会儿,秦玉菲对着一件玉雕和乔楠起了争执,态度趾高气昂的。
乔楠气得眼都红了。
林默言眉头一皱,走了过去,“发生什么了?”
乔楠回头一看她,更委屈了,但当着客人的面,也不能说诋毁的话,“这件玉雕有客人预订了,秦小姐想要,但是卖不了。”
“你把订金退了不就行了?”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