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老头!你说我不懂学问是吧我这里倒有一句诗想要请你品鉴!”
莫名其妙被人如此诋毁,泥人还有三分火!
更不要说区区七品官,还敢在自己面前叫嚣,难道不知道易公公他在宫中都是横冲直撞的人吗?!
苏院长满脸不屑:“读过几年书!就敢叫老夫给你点评诗句!”
易千源才不理会对方埋汰,怒气冲冲开口:
“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足著远游履,首戴方山巾;缓步从直道,未行先起尘。”
洪亮声音从未央楼顶层传荡出来,漫天飘雪送着声浪,卷向远方!
易千源言语不见任何粗鄙骂人词汇,可诗篇中却藏着对酸臭迂腐儒生深深地不屑。老叟空谈五经,白发生依旧还死读着先贤章句,问你经略强国之策,就如坠烟雾,茫无所知。
后两句更绝,穿着远游履头戴方巾这本是儒生的穿着打扮,慢吞吞地沿着直路踱着,未迈开脚步,宽大袖已拂起了地上的灰尘。
不正是指桑骂槐,苏院长倚老卖老,装腔作势。
这就算了!
重要的是,此刻易千源声音宛若洪钟,不仅仅在屋檐回荡,更是随着风雪飘至远方。纵然外面会场无数人也隐约间听到了他的声音!
“这是谁作的诗,竟如此挑衅我等书生!”
“好像是未央楼那边传来的!”
“……!”
无数才子佳人拥簇在旁,向着未央楼观望而去。
却在此时,悠悠诗篇再度传来:“离火丞相府,不重褒衣人;君非叔孙通,与我本殊伦。”
这一刹那,何止是无数学子们震动。便是整个翰林院都在刹那间“轰鸣”声震动起来!
离火王朝可并非独尊儒术,当今丞相“司马空”就是“法家”治国,帝皇青睐有加。而其本身便不重儒生,曾经更是在公开场合说出“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这番话!
将儒家得罪得死死的,所有学子至今难忘!
至于“叔孙通”此人,在离火王朝史记当中同样有名。
乃太祖皇帝最近亲侍从,当初太祖皇帝建立离火王朝之初,“叔孙通”曾来到“先朝”翰林院中召集儒生,在“先朝”的基础上重订朝仪。
当时翰林院院长拒绝,并言“不合古”,叔孙通讥笑他们说:“你们真是鄙儒,不知时变。”
哪怕如今的翰林院,已然成为离火王朝密不可缺的部分,但这件事依旧是皇家与翰林院难以忘怀的隔阂!此时被易千源拿出来说事,毫无疑问让闻者纷纷变色!
“你……你竖子安敢如此羞我翰林院。”
如果说前面半句还是在讥讽苏院长,后面半句则是直接把整个“翰林院”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这还没完。
却见,易千源眼里讥讽,傲然挺立:“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
此言一出!
阁楼刹那间冷寂,就连空气都在瞬间凝固!唯有苏院长那双眼眸……透着幽幽寒霜冰冷刺骨凝视易千源。
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
“汶水”在东鲁,但凡知晓儒家文化的人都清楚地知道,东鲁乃是儒家的发源地,东鲁一地更是依靠汶水养活一番人。
这番话不正对应着“你老须发皆白,还一事无成还不如回老家耕田去吧,尚且还能做个有用的人。”
“好小子!”
“你说老夫时事且未达,那你可知老夫乃何许人也?!”
幽幽寒意纷沓而至,空气温度都莫名间降低几度。
易千源浑然未觉,反而讥笑道:“吾知司徒丞相以“法”治国,百姓素有言夜不闭户。阁老李宾文以教化朝中百官莫敢不服,离火护国将军征战沙场,驱虎吞狼无人能敌。”
“纵是司天监,诸位炼金术师为国为民,柴米油盐从贵族专供,走入寻常百姓家。”
“小子却是当真不知,你苏副院长究竟是何许人也!”
易千源的话说的振振有词,苏院长原先寒意刺骨的脸庞,更是随着他的一番话接连变幻。
原先笼罩着整座未央楼的恐怖寒意,竟也在此刻不经意间消弭一空,可他毕竟是学问渊博的院士振振有辞道:“我乃苏清,字清虚!我所创《古风乐曲》流传于世,研读学子不下百万!”
“更创珍龙棋局,蕴含无上奥妙!研读圣人书,传学闻圣,名满天下!岂是你小小顽子所能批判!”
苏清虽怒,可言语却也没有再用“奴仆熏腐之余”的话,来侮辱易千源。
显然或许他自己也清楚,眼前的易千源绝非那等“宦官熏腐”之辈,同样是蕴涵大学问之人。
“好笑!风俗乐曲之道也敢班门弄斧,棋局娱乐之余更加不足以称道,你若有能,为国为民捐躯摩顶,我自是佩服你。可若无能便收起你那狂傲自大!别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装腔作势,倚老卖老,我可不惯着你。”
“小混球!”
“老混蛋!”
一老一少相互瞪着大眼睛。
却在此时,一旁的玉儿上前一步声音冷清:“苏院长,小源子是我带来的人,你若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