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睨了一眼夏云琦。
张大师就在她家躺着呢,吃她的喝她的。
还想骗她的钱。
夏云琦要是真能把他接走,那她真是恨不得买挂鞭炮放一放。
就是看夏云琦这样子。
跟冯之廷说的那些话看来都白费了。
并没有让她吸取教训,也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这一家子,真的觉得他们有了权利,就没有人能耐他们如何了?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多努力个几年,或者让你爸妈多努力个几年,人脉关系有了,说不定会遇到比张大师还要厉害的伯乐。”夏云琦不无得意地说道:“我妈已经把拜师礼都准备好了,大家都是在同一个厂里上班,可以互相讨教切磋,如果你有问题可以问我,我不介意帮你去问问我师父的。”
宋南烟见李婷婷吃得差不多了,收拾了餐盘起身,“不了,我怕图纸不是被抄就是被毁。现在虽然没有网络,但是人还是有记忆的,好自为之吧。”
夏云琦脸上僵了一下,恨恨地盯着宋南烟。
可她又不敢再开口说什么,生怕宋南烟撕破脸,不管不顾当众把在江城发生的事情嚷嚷开来,她回厂里,冯青萍可是早就给她准备好了说戏,说她去江城是亲自拜访张大师的,所以秦家的单子才会落到宋南烟头上。
可她心里虚的很,秦家的人可就在厂区了,别人不说,谁知道那个疯子一样的秦三夫人会不会跳出来帮宋南烟说话。
她冷哼一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徐家都为了你吵翻天了,徐锐泽跟徐阿姨直接被赶出家门了。”
宋南烟顿住脚步,细细的眉毛蹙了起来。
夏云琦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优哉游哉道:“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不要勉强。就算是勉强来了也未必能受得住,还拖累别人。”
徐母连班都没上过。
徐锐泽更是被徐靖舟抢尽了风头,以后怕是连徐家一个字儿都分不到。
宋南烟费劲心思勾搭上徐锐泽又能怎么样?
徐锐泽总不能因为她跟徐家翻脸,让徐母真的跟自己过苦日子吧。
夏云琦说完,饭也没吃,端着饭盒径直走了。
宋南烟跟李婷婷洗好餐盒,往车间走,李婷婷从旁端详她的脸色,安慰道:“你别听她瞎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徐家怎么闹那都是徐家的事儿,我就不信还有老子不认儿子和老婆的事儿。她就是嫉妒你跟徐锐泽俩好,故意膈应你。”
李婷婷撇嘴道:“就她这样还从城里来的呢!惯会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儿了!”
宋南烟当然知道夏云琦是故意膈应自己,但是徐锐泽被从徐家赶出来不稀奇,徐母是一朵温柔的菟丝花,被徐家赶出来,事情可能就有点严重。
她跟徐锐泽的婚姻本来就是协议结婚。
结婚什么的,对她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不至于为此弄的别人妻离子散的。
徐家。
徐爷爷和徐奶奶早上睡醒才知道家里的事儿,被气了个仰倒,当天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回乡下,“你们的事情我们老两口管不了了,索性婚事也定下了,就等办事儿了,我们都走,也不在这碍着你升官发财,等锐锐什么时候办婚礼,我们什么时候过来。”
徐父本就心情烦躁,这时候听父母还在说徐锐泽的婚事,更是一脑门子的火气,“办什么婚事?把家里搅和的鸡犬不宁的,这样的女人娶回来又有什么用?”
徐奶奶冷哼道:“徐腾国,我把话撂在这,你迟早有后悔的一天!”
她懒得再跟他啰嗦,提着包裹就走。
徐靖舟刚从外面回来,就瞧见徐爷爷徐奶奶沉着脸要走,忙问道:“爷爷,奶奶,这是怎么了?刚来呢,这是要去哪儿?”
徐爷爷温声道:“你啊,在这好好工作,爷奶住不惯城里,还是回乡下去好些。”
徐奶奶可不担心徐靖舟吃亏。
他身后有亲爹罩着呢,吃不着亏。
吃亏的永远是徐锐泽,不是她对自己养大的孩子偏心,而是很多事,连她都看不下眼了。
徐靖舟没拦住徐爷爷徐奶奶,想要派人送二老,也被拒绝了。
徐精心拦不住二老,看着两人佝偻的背影,心里闪过一抹嘲讽。
说什么不想劳烦他,不过是不亲近,他们出去,自然会有徐锐泽送。
他眼底暗了一瞬,马不停蹄地走到堂屋,就见徐父一脸颓废地坐在客厅里,一夜之间,他头发好像都白了,刚毅的脸上显出几分疲惫倦怠,甚至,还有无奈。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
他偏疼徐靖舟有什么错呢?
他的母亲才是跟她同甘共苦的人,徐靖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生在家里最苦的时候,跟着他们走南闯北。
好不容易好过了一点,妻子就撒手人寰了。
她跟着他苦了许多年,却是一天福都没享受到,徐靖舟也成了一个没妈的孩子。
他亏欠他们太多了。
他打下的江山,本就该是留给他们的啊。
徐母付出了什么呢?
她嫁给他的时候,徐家的日子已经十分好过,她从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