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的铺子都是覃家二哥的，两家日常经营不输不赢，但有了宋南烟，若是覃天海赢了，那就不止是一家孙家裁缝铺那么简单了。
而是赢了他背后的老板。
宋南烟原本还内疚呢，高低不能让覃天海输了。
合着最后自己才是那颗棋子儿。
覃天海楞了一下，“谁跟你说的这些。”
宋南烟道：“我又不是傻子！你这么跟我合作高低有点不实诚吧？挺大个年纪，怎么还能诓小孩儿呢？”
覃天海看着她盯着个二十来岁的脸说自己是小孩，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羡慕还是嫉妒她脸皮的厚度。
宋南烟美目一瞪，“看什么？不是你说你年纪一大把，都能当我爹了？”
覃天海：“……”
他见宋南烟是真有点生气了，立刻陪着笑道：“那不也是风险投资嘛。万一输了，我这也是一间铺子呢！”
宋南烟现在可不敢把他真当成实心的，道：“怕是你这铺子也是跟裁缝铺分开的吧，就算输了，一间铺子而已，你转手拉着我做张太太这样的定制，比做铺面儿省心多了。”
“赢了，你名利双收，输了，你也是断尾求生，前后都是你划算，只有我是个冤种。”
“你咋知道的？”覃天海崩溃地问。
这是他内心的想法啊天！
宋南烟面无表情：“我不知道，我诈你的。”
覃天海：“……”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这么三番两次地无语了。
他要是没个七窍玲珑心，在覃家那样的家庭怕是都长不大，别提还开铺子做生意了。
但是面对宋南烟，竟然莫名就有种心虚的感觉，前后犹豫了好一会，他收起那些想好的托词，叹息一声：“我跟覃家的事儿，确实有点复杂，你没问我也就没想说给你听，说为你好不尽然，但是说多了确实是怕你怕了，就跑了。”
“厂区这一片，能和我打个对手的除了服装厂就是孙记，孙记确实是我二哥暗中扶持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压我，不让我从厂区走出去。因为覃家真正的资源，都不在厂区。”覃天海叹息道：“他们确实成功了。我跟孙家维持了好几年前的平衡，直到你出现了。”
宋南烟挑眉，“就因为一件衬衫？”
覃天海摇摇头，说的却是：“不止。”
“你出现，就算我不动手抢，孙家也会抢。一件衬衫当然不足以让我敢拿铺子跟孙家赌，我早跟他们家斗够了，一直就准备做高档点儿的定制。”
那宋南烟的设计和成衣天赋就值得他砸任何资本了。
就她给张太太做的那件衣服，他看过了，放到大城市的官太太身上，那也是撑得住场面的。多少流行风格都抵不上一个合适。
“出厂区，是迟早的事儿，我得为以后做打算。”覃天海道。
宋南烟明白了。
覃天海想做的，就是现代的私人工作室。
真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而她实在是不擅长人际社交，账目人员管理这些事儿。
若是能跟覃天海合作，对她来说只算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
她是这么觉得，但是她不能说，只是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覃天海看。
覃天海只从她的目光里看见了“你好意思吗？”五个字儿。
他的心虚和愧疚在某一刻达到了巅峰：“你要是怕，我可以跟老二那边协调。不会让你有任何损失。”
宋南烟道：“代价是你一间铺子？”
覃天海垮下脸。
平时都恨不得在他身上撕一块肉下来，这时候他们理亏在先，对方怎么会放过他？
不过，他确实不应该把人家一个小姑娘拉下水……
他一个念头没转完，就听宋南烟道：“那我不答应，我是要当孙记掌柜的人。”
覃天海眼前一亮，“那这……”
“可以合作，但是条件得改一改。只要我的图出来的衣服，我抽毛利的百分之三十。”
这还不算人工成本各种成本。
就好比张太太的一千块钱，宋南烟一人独占三百，还有接近四百的绣样钱。
一百多的布料钱。
若这衣服不是宋南烟一力完成的，算上一份人工。覃天海一毛钱赚不着。
覃天海现在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要价那么高了。
就是这么高的材料啊！
这等于是在分割覃天海的利润，他肉痛的不行，“行。”
“孙记到手我要一半股份。”宋南烟继续道。
那都不一定是自己的东西，覃天海给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行。”
“那就这样，我要去上班了。”宋南烟从椅子上起身，还没忘记徐锐泽的爷爷奶奶今天要去服装厂。
她可不能迟到了。
覃天海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就这样？”
宋南烟停下脚步，一本正经道：“房间给我留着，其他的你要是还愿意多给点，我也不介意……”
覃天海：“赶紧去上班吧！”
想屁吃呢！
“哦。”宋南烟走了。
出了天海裁缝铺，恰好碰上店员赶来上班，急匆匆的，“不